紅唇大波浪,端著高腳酒杯,珍珠耳環隨著她的低頭淺笑微微晃動,任誰都無法否認她的風情萬種。
皮膚又是那樣白凈細膩,哪兒像底層出身。
“抱歉,學校同學來探望汐焰,他就不過來了。”童允武放下電話,朝林熾溫和地笑,“原本想介紹你倆認識一下,改天吧。”
“沒關系……爸。”林熾艱難地吐出這個陌生詞語。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童汐焰不可能赴這個約。他沒把童允武的車輪胎扎破已經很紳士了。
林苗一臉擔憂地問童允武:童汐焰的腿沒事吧,怎么傷得那么慘。
童允武按了按太陽穴,說這小子不聽勸,上周別人送了一匹阿拉伯馬,性子倔,不讓人騎,他偏要馴服它,結果被甩下來摔斷腿。
林苗笑著給丈夫倒酒,說馬烈人更烈。
林熾自覺無聊,干脆攤開餐巾紙,用中性筆在上面涂涂畫畫。
兩人干杯的聲音聽著很刺耳,葡萄酒的芳香沒能俘虜她,反而讓她心生煩躁。
她還不習慣這種場合。
“林林啊,媽給你請了老師,這段時間要好好補習英語,九月份會安排你讀高一。”
林熾不由愣住,問哪個學校?
林苗驕傲地說當然是全市最牛的貴族學校——童汐焰所在的濱城國際!
林熾說可我連初中畢業證都沒有。
林苗說那都不算事,你爸是校董,給學校打聲招呼就行了。
“你可得努力學啊,多給爸媽長臉。”
“……”
林熾緊咬下唇,只覺人生如戲。
下筆的手不由地重了些,將空白的紙瘋狂涂黑,線條雜亂無章。
小三轉正這種戲碼,她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
她向童允武投去困惑的眼神。
明明是那么優雅的男人,告訴她這瓶酒產自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法語發音比酒更醉人……結婚后卻仍去外面鬼混,多年來對親女兒不管不問。
好矛盾。
飯后童允武陪林苗逛車展,讓司機師傅先送林熾回家,并囑咐她給童汐焰捎一塊檸檬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