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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天沒有回應，但是家務機器人嘰嘰嘎嘎地轉著作為足部的小型履帶飛奔過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么。

「你怎么不說話？哪里不舒服嗎？」喻文州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要是黃少天再有什么問題……

短暫的停頓之后，黃少天的聲音才透過揚聲器響起：「我可以說話了嗎？不會打擾你？」

喻文州眨眨眼，先是覺得黃少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然后才反應過來是剛才自己說想安靜一下，黃少天把它當成一個靜音的指令了。

「我剛才的意思是希望能夠獨處一會，少天。」他眼帶笑意地解釋道。

家務機器人在喻文州腳邊歡快地轉了一圈，「那文州你等會看到客廳可以不要生氣嗎這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喻文州笑了笑，往客廳走去。

客廳一片狼籍，臟污凌亂的地毯以及飛散的衣物，甚至沙發上的抱枕都掉落四處，有些還有被機器人輾過的痕跡──衣服也是臟的，沾滿了疑似咖啡的液體，結合眼前所見的狀況，喻文州可以合理懷疑這是黃少天打翻了咖啡……然后想用他的襯衫擦地毯？

「文州文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你泡杯咖啡還有處理雜務可是不小心打翻了，然后我想拿抹布擦可是你的衣服剛好被卷進清掃機的輪子里就掉在咖啡漬上了……」黃少天可憐兮兮地說道，一邊切換著鏡頭偷看喻文州的反應。

喻文州順著他的說明往地上看去，果然發現清掃機器人正四腳朝天地空轉，忍不住失笑。他彎下腰把清掃機器人翻了過來，一邊開口：「少天，你可以不必做這些雜事。」

「我會改進的我真的會改進！真的真的我保證！」黃少天連忙道，他害怕喻文州因此嫌惡自己。

「你沒有家務程序，做不來就不要勉強了。」喻文州將卡進輪子軸承內并且因此斷裂的襯衫袖子扯了出來，隨手丟進垃圾桶里。

「沒有家務程序？可是我是管家啊沒有家務程序還能說是管家嗎？那就是我以前不是AI管家羅那我的功能是什么？文州你知道嗎你應該知道吧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啊啊什么都不記得的感覺真討厭！為什么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忘記了啊！」黃少天忍不住抱怨，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家務機器人又開始在原地拼命轉圈。

喻文州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你原本是……保鑣，可以這么說。后來為了保護我和瀚文……犧牲了，所以我備份了你的正子腦，管家只是一種偽裝，你不用在意。」

喻文州的話語中有太多停頓，黃少天再不懂人類的情感變化也能察覺他的謹慎和遲疑，他原本想開口詢問，卻在出聲的前一刻想起自己才剛口無遮攔讓喻文州不高興了。

好險好險！黃少天一邊慶幸一邊改口道：「但是不做家事我能做什么？你看我現在這樣也沒辦法繼續保護你們如果要我什么事都不做的話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喻文州一愣，這個問題讓他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如果是機器的話必然是有需求才會存在，但是……人類？他的專長是正子工程，不是哲學也不是機器人心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