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世云在路上隱晦地提起此事,杜執毫無反應,只微微驚訝道:“啊,原來那天遇到的那個人這麼受歡迎啊?在人族修士中,難道同性比異性更有吸引力嗎?”
“倒不是,那是個個例。”聶世云搖搖頭。
“我說嘛,這不符合自然規律啊。”杜執從本質上分析著,很快就將這個話題拋到腦后。
聶世云心道,看來杜執這個后宮四號確確實實已經被蝴蝶翅膀給扇沒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此番段銘玉會是隨機補上一個備選,還是就這麼永遠空著一個后宮的位置了。
不過原作中幾人得以和諧共處,一大原因是因為段銘玉所希望,不過其中的根本卻是——雖然有些現實,是某種互利的關系。后宮四名角色修為天賦旗鼓相當,擅長之處各不相同,一路機緣不斷,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以這種要求來看,這個備選怕是湊合不了。若是真的有這樣合適的人,早在原作中就也被段銘玉收入囊中了。
時間差不多到了,聶世云與杜執互道了“請指教”后便步入賽場。
在只看文字的時候,聶世云總有著現世各種拳擊摔跤比賽的既定思維,以為是一方很小的臺子,其實來到現場后他才發現場地長寬皆有五丈有余,給了修士們足夠的空間施展手腳。擂臺上并無防護欄,但在場地範圍一圈有有如屏障的一圈淡青色的光芒,只要修士的身子一半以上離開範圍,便會自動被判輸,是比人眼更為高級的判定方式。同時,修士的攻擊碰及此處時便會被吸收,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傷了外邊圍觀的群衆和四周的景觀。
上了臺后,聶世云也不再多禮,召出一把二級中階寶器紅焰蛛劍,劍光飛出。杜執敏捷地向后跳著躲開,隨后又毫不猶豫地連著后退好幾步。
場外的弟子們心道杜執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上了賽場竟然這麼小心謹慎。不過這個想法剛出現在腦海中,緊接著他們就看到杜執后退前的落腳點上方爆開一團焰火,炸開的余燼仿佛血霧。一干人心中后怕,如果是他們在場上這會兒必然已經中招了。
“你認得這是什麼做的?”聶世云有些訝異。雖然杜執是半妖,理應對妖族的素材了解不少,不過他將紅焰蛛的絲線與□□絨進劍身后,理應不吃上一發攻擊,單從靈寶的外表上是發覺不了其中玄妙的。
杜執搖搖頭:“只是本能地覺得有危險而已。”
大約這就是動物的本能。聶世云沒辦法,但也沒指望憑此就輕松取勝,不然杜執這位原后宮的水準也太說不過去了。
“待以后有機會還請務必教教我!”杜執眼神中滿是好奇,不顧場合地在場地另一頭大叫道。不過他動作卻并不緩慢,從儲物空間中抽出一把紫銅刀,挑了個極為刁鉆的角度攻上來。
聶世云急忙應對。他上次與水平相差不多的對手實戰還是許多年前,這一年在云清閣倒是有與聶興安過過幾招,但都是點到為止。杜執進攻的動作大開大合,毫無章法,但架不住他混了狼族的血統,攻擊的速度與勢頭并非尋常人類可比的,聶世云只覺得得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才能跟上對方。之前的初賽幾位對手都是被杜執這樣上來令人措手不及的架勢一套帶走的。
聶世云勉強穩住了身形。紅焰蛛爆炸后帶有炎氣的毒霧并不會使得修士中毒,卻會在皮膚上留下暫時無法愈合的灼傷,雖面積不大,可中招的次數多了卻實在惱人。聶世云將其煉制于劍中,效果自然比紅焰蛛本身的能力打了折扣,發動后需要一陣子回複靈力再次催生。但聶世云并不著急進攻,時而催動,時而只用劍本身的靈氣攻擊。只是對面的杜執卻不得不每下都防著,一次連續的進攻未得手被反擊過來,也不得不先后退幾步。一路幾乎碾壓對手過來的他有種節奏被人生生扼住的憋悶感,不一會兒頭上都冒汗了。
兩人僵持不下,來圍觀的大部分都是云清閣自家的弟子,早就知道了杜執以后八成會直接被收為內室弟子,心中怎麼說也有點不甘。但此刻見兩人打得有來有回,這才逐漸意識到這名半人半妖的修士的確與他們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聶前輩這劍看起來當真稀罕,是什麼做的?我怎麼沒見過?”終于有人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來。
“你不知道嗎,聶前輩的法寶都和消耗品似的,我懷疑他自己都認不全所有的庫存。”旁邊的弟子從迷霧秘境之前就知道聶世云囤積法寶的習慣,小聲地嘀咕道。
臺上已經僵持很久的狀況這時突生異變。聶世云似是終于精神疲憊了,在杜執的攻勢下露出了破綻。杜執此時已經戰紅了眼,沒有一點平時大大咧咧的跳脫感,一霎那間就閃身到了聶世云面前,鋒利的紫銅刀刀鋒直逼聶世云的紅焰蛛劍。比起直攻聶世云,杜執竟然還是選擇優先費了他的靈寶,以絕后患。純金靈根的攻擊力可以說是各屬性之首,杜執得手的一瞬紅焰蛛劍就出現了一絲裂縫,只消杜執手腕再一使勁便會被徹底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