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派近日十分熱鬧。翟白容進(jìn)階一事可比聶世云當(dāng)初進(jìn)階還要名聲遠(yuǎn)揚,不過其背后的門派勢力更為複雜,上門拜訪的門派倒是比起聶世云那的少一些。散修也不會去映月派碰一鼻子灰,最后還是那些平時有往來的門派。
翟白容雖然也沒有聶世云那麼討厭義務(wù)社交,不過心里頭掛念著愛人,心思早就飄遠(yuǎn)了,笑得比平時更客氣,話也不多說。外人興許看不出來,門派中的弟子們大多都明白他這是沒什麼耐心,也提不起興趣和衆(zhòng)人寒暄。
不過聶世云可以推給聶黎和聶興安擋大部分的人,翟白容卻沒辦法躲,只好應(yīng)付著,晚上回到洞府想著聶世云何時才會到。
他早些時候把聶世云要來的消息告訴曲旃蒙。曲旃蒙一直對翟白容這位道侶挺感興趣的,但此時他卻顧不得這些,只應(yīng)了知道了。翟白容看他心緒不寧,也就沒有繼續(xù)談下去。出了門他轉(zhuǎn)頭去問曲旃蒙身邊的小修士為何他心情不好,那晚輩左顧右盼,嘆了口氣悄悄道:“早些時候老祖出關(guān)了,讓曲前輩去見他。回來后師尊就一直心情不佳了。”
不知道兩位大前輩說了些什麼,但曲旃蒙心情不好,最終還是苦了他這個鞍前馬后伺候的后輩。
“沒找到段銘玉嗎?”翟白容低聲問道。
“沒有啊。不過他魂燈未息,人應(yīng)該是還好好的。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完全找不到。咱們映月派這麼多修士,竟然追著蹤跡跟上去都找不到一個大活人……”那修士唉聲嘆氣道。他不知道段銘玉和前輩們結(jié)了什麼仇,只知道要是一直找不到人,他們這些下面的人就沒有好果子吃。
翟白容點點頭,提醒道:“這話在外人面前少說。也別刨根問底,對自己沒有好處。”
修士了然地點頭,不過嘴上不忘感激道:“多謝大師兄提點。這些基本的道理我們自然知道,若不是跟您,那是半個字都不會透露給外人的。”
想來在曲旃蒙身邊做事的人都很有眼力見,翟白容想也不需要自己囑咐,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沒想到段銘玉真的逃過去了。既然魂燈未滅,說明他也并非被其他門派捉走。翟白容還真一時間想不出對方躲在哪里才能逃過映月派和赤巖崖兩個大門派的追趕,這兩個門派的弟子甚至花錢去和魔修打探消息,但聽說這半年來招魂谷也未曾見過他。
曲旃蒙大約是終于瞞不住,被老祖知道后大罵了一頓。翟白容和曲旃蒙的師徒情誼也很淡薄,這會兒只覺得對方顧不上自己更好,這樣一來聶世云來訪映月派也不用束手束腳的了。
聶世云有意岔開和大部分修士岔開時間,故而特意晚來了一些。當(dāng)他和云清閣的幾名弟子一同前來的時候,來訪的人已經(jīng)散去大半。
得知聶世云要到了,翟白容一早就親自到映月派山腳下等著。
聶世云離老遠(yuǎn)就看到他了,兩人一別半年多未見,雖然基本都在閉關(guān),一眨眼之間時間就過去了,但睜開眼對方不在身邊依舊讓人無比思念。他快速上前,仔細(xì)查看翟白容進(jìn)階后有無異常。
云清閣跟來的幾個內(nèi)室弟子早就對聶世云與翟白容旁若無人的親熱習(xí)以為常了,也不覺得被忽視了,站在后面盡職盡責(zé)地當(dāng)背景板。
聶興安接手了云清閣中不少事務(wù),輕易走不開。杜執(zhí)和齊軒兒還在悄悄操辦婚禮的事項,聶世云最終決定就帶上幾個晚輩前來,他自己本身也是元嬰修士,于理映月派也挑不出毛病來。
“幾位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快隨我上山吧。”翟白容和聶世云說了一會兒話,注意到后面默不作聲站著的幾個弟子,連忙回過神來。
幾人連忙擺手說不辛苦,剛才插不上話,這時被注意到了,幾人齊聲祝賀翟白容進(jìn)階元嬰。并讓翟白容和聶世云隨意交談,不用管他們。
他們幾個內(nèi)心都很清楚,聶前輩完全可以一個人前來,但是那樣在禮數(shù)上有些不合規(guī)矩,所以他就隨便選了一些人作陪。這些后輩們覺得有吃有喝的,還能來大門派游覽一番開開眼界,何樂而不為呢?
一行人隨著翟白容的引導(dǎo)乘上飛劍,經(jīng)過映月派的主山飛向曲旃蒙所管轄的絳云山。聶世云去過品音閣,對大門派的構(gòu)造稍有了解,其余沒怎麼出過門的弟子這下是真的開了眼界。映月派不愧為四大門派之首,地處中原依舊比品音閣的面積大上三倍有余。除最中心的主山外,圍繞著映月派的六座山峰各由一名元嬰長老看管,拜入其各自門下的弟子皆是分開居住。其中絳云山便是在最中心也是最高聳的一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