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世云清了清嗓子:“其實,今天我這里還有位客人……”
幾人一愣,這時剛剛匆忙整理好儀容的翟白容從內室出來,幾人的表情頓時僵住,整個場面安靜下來。
“你們怎麼認識?不、那個,他不是胥燁華與段銘玉那伙的嗎?”齊妙菡不可置信地叫道。
齊軒兒心中大喊著“姐姐你抓錯了重點”,可她嘴上什麼也說不出來。對方分明就從師兄的里屋走出來,而且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顯然并非普通關系,再想到剛才師兄回音遲遲沒有反應,極其反常……她一個黃花閨女,此時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聶興安也有點震驚。兩個小姑娘不懂,他同樣是男人,對某些氣味還是認得的。可能是估計他們在門口等著有些倉促,雖然堂弟與這位道友外表已經整理得整齊,不過空氣中卻是彌漫著一些不可言述的味道。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頓時覺得他們三個必定打攪了人家的好事。
齊妙菡一有八卦就沖在第一線,現在見到了現場,卻完全沒有察覺,聶世云這個當事人都要怒其不爭了。
“幾位道友,我知道你們必然心中疑惑,還請聽我說幾句。”翟白容在一旁坐下,面色平和地開口道。
聶世云相信翟白容了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便全部交給他處理。
翟白容言語之間態度很是客氣。他自然沒有提及聶世云的奇特之處,也只字不提段銘玉的天陰之體。只說了他與聶世云已經要好幾年,因為自己有些苦衷現在才不得不保持如此的關系,與段銘玉的關系已是名存實亡。
他提及寒冰劍一事自己如何左右為難。這次一是想和齊妙菡商議一下明天的比試能否二人從中操作一番,二也是想和聶世云身邊的人打個招呼,免得以后真的有情況對上了,再誤傷了自己人。
幾人驚訝地半張著嘴,好半天才消化了這個信息。
“那就好,嚇死我了,我以為是知道今天下午我很抽了那家伙一頓,尋仇都尋到這來了呢!”齊妙菡按著心口道,“我就說,那人有什麼好的,就會裝可憐招蜂引蝶。”
聶世云見翟白容只能苦笑,主動出來圓場道:“不說他了吧,都過去了。不如我們來說說明日的事。”
“哦,是了。我聽了半天,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當第一,更不想要那劍?”齊妙菡看向翟白容。
“不錯。”翟白容點頭。
齊妙菡忍不住小聲道:“……說不定,你本來就打不過本姑娘呢。”
“姐姐……”齊軒兒用胳膊肘戳她一下。
“的確,這也是說不準的。但萬一我僥幸贏了,或是輸得刻意,只怕有麻煩。所以還希望齊道友幫個忙了。”翟白容順著她的話笑道。
其實做戲齊妙菡是不喜歡的,但聽說翟白容若是贏了,段銘玉就會向他要寒冰劍,齊妙菡卻是更不喜歡,聽了就火冒三丈。
“不過姐姐也不是冰靈根或水靈根,得到寒冰劍要如何?”齊軒兒有些好奇地問齊妙菡。
齊妙菡得意道:“我若是想要留著,師尊定然不會強行要了去。之后大可以隨便我自己玩,若是不喜歡了,我就拿去送同門師姐師妹們。”
她意有所指,翟白容也并不氣,只誠心感慨道:“齊道友有一位好師尊。”
若放在以前,齊妙菡定要狠狠在心中罵他裝模作樣。但她也是雙標,此時得了聶世云作保證,說這人與他們是同一邊的,又覺得翟白容本人的確還挺彬彬有禮的。雖然她總話中帶刺,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齊妙菡只好收了鋒芒,與他認真商討起第二日的事情。
“但就稀里糊涂地當了第一并非我本意。此后我們私下要再比試一場,若我輸了,我就給你等價的別的補償回去,不然我心中不痛快!”齊妙菡叫道。
“自然可以。”翟白容答應道,心道這位齊道友的確是女中豪杰,雖然有些驕縱,不過本質上卻是個直來直去的好人。
齊軒兒和聶興安眼觀鼻鼻觀心,坐在一旁不說話。聶世云給他們斟了茶,他們就一個勁兒地喝著,在心里想著翟白容究竟是如何,又是什麼時候和聶世云走在一塊兒去的。知曉了此事后,再一想到前幾日的種種兩方人馬的交鋒,越想他們就越覺得微妙,不免覺得這兩位未免也太會瞞了!
齊妙菡和翟白容商量了一會兒,心中大概有了主意。不過越是要作假,齊妙菡反而不能松懈,要在裝備上全副武裝,否則容易露出馬腳。既然如此,聶世云必然要走這一趟幫她去修好法寶。
“杜執呢?”他順口問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杜執今日沒來,不過倒也讓他好辦許多。雖然杜執是自己這邊的人了,不過畢竟相識還不大久。如若一起來了,不論是放他進來還是留人在門口等著都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