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這麼一號人物。”
聶世云喝著靈酒,正大光明地聽背后那一桌修士的八卦。
“他去不要緊,可他這一去,將赤巖崖的胥燁華也引來了。胥燁華來了,正代表赤巖崖也參戰了。招魂谷這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是精彩。”
“這麼說,招魂谷不光惹了淩峰山,還一口氣把另外兩個大門派,赤巖崖和映月派一起惹怒了?”
“嗯……映月派……雖然那段銘玉是銘月派的不假,不過映月派似乎沒有旁人去了。這只能代表他個人吧?不過上頭的確無人阻止他就是了。”
聶世云一愣,這和原作有些不同。翟白容怎麼會沒跟著一同前往?
他立馬又豎耳仔細聽。后桌的修士因為想到什麼事,語氣低落了起來:“說來真是見了鬼,你不覺得這幾年,年輕一輩的修士之中有能之人也太多了嗎?都說千年一遇的天才,我看在咱們這一輩兒中啊,都爛大街了!那橫空出世的戎律,赤巖崖的胥燁華前年便進階了金丹,哦,還有那個段銘玉,雖然是雙靈根,其中卻有一副靈根是變異冰靈根,若不是他生為男子,估計品音閣的關門弟子就要換個人當了。”
“聽聞他前陣子也突破了金丹,雙靈根修士修煉速度如此神速,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
是怎麼辦到的呢?同為雙靈根也突破到金丹的聶世云有些心虛,他有混沌空間這個作弊器。段銘玉則是有整個天道寵愛這個最大的作弊器,本人還渾然不知。
“他雖然在門派中無名無份,只是一普通的內室弟子,但好像被他的師兄多有關照。前輩們也總是提點他……哎,不說了,越說越氣人。真是不能比啊。”
“說起來,他那個師兄此番沒有隨他一起去?”
“好像是如此,我也不清楚期中消息有幾分準確,我認識的人中有映月派外門弟子,似乎是隱隱有消息說翟白容去年進階金丹失敗了,自顧不暇呢。”
“怎麼可能!那可是映月派年輕一輩中最被看好的翟白容。你說那個什麼段銘玉進階失敗了,還有點可信度。”
那人哈哈一笑:“所以說,我也不清楚準不準確。你當聽個笑話得了。不過的確有一陣子沒見到他露面了。”
聶世云心中驚訝萬分,面上卻要故作鎮定,否則被發現了自己在偷聽別人墻角總歸是不好的。這演得是哪一出啊?
先不論原因,翟白容沒有跟著段銘玉去和另外兩個攻在淩峰山碰面就已經脫離了原作劇情。若是流言屬實,那可當真是大問題。進階金丹失敗,一次還好——就如他前身因為靈根相沖,進階筑基失敗過一次,第二次時因為修為早已穩固在練氣大圓滿,順利進階。可要是因為別的什麼,進階失敗兩次,到第三次,那難度便要翻倍,之后只會更加希望渺茫。
難不成是……心魔?聶世云回憶著從哪里開始劇情有了差異,竟然只能追溯到那次密室之中,自己奪了段銘玉的機緣,從而使有了間隙的兩人失去了和好的契機。難不成那之后翟白容就一直被心魔所困?
那不就是意味著,是自己使得對方進階失敗?
聶世云愣住了。他遠遠沒有料到自己的舉動能造成如此深遠的影響。他本以為不管做什麼,劇情大體都會被天道輕易地拉回正軌,此時因為信息量過大,竟一時有些沒有消化。
照理來說,他應該開心的才是。段銘玉身邊的男人們等同于他的助力,若是因此翟白容一蹶不振,必然會從段銘玉的后宮團掉隊。少了這樣一名助力,主角團日后的丹藥來源會變得緊缺不說,之后和映月派翻臉的時候,段銘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都變低了許多。
這怎麼想都是好處,可聶世云卻不是冷心冷清到那種地步的人。想到因為自己與段銘玉的暗中交鋒,間接地讓翟白容這位天之驕子落得這般境地,他心里其實也不好受。
回過神來時,背后兩個修士早已結賬離去。聶世云這才發現,自己大約已經在座位上干坐了一個時辰了。
事已至此,他注定與段銘玉和天道斗到底。聶世云小小地嘆了口氣,招店小二來付錢。
是要怪他,可也怪翟白容自己看上了那段銘玉吧。
將這件事暫且放下,聶世云并未停下前行的腳步。只是在路上他更加有心地去打探了一下有關現如今各門派的現狀,可惜越是南下,越是偏僻,逐漸地消息愈發不靈通了。
這樣在路上斷斷續續走了約莫三個月,他終于到了妖族的地界。
聶世云到了妖族最大的城鎮,繁花城。城鎮中還是有一些人族修士的,他的存在倒也不算極為突兀,只是還是感覺到街上來往的路人視線不少都在往他身上聚集。低調慣了的聶世云感到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