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出門就丟了這個?”沈延一臉冷漠地用手指了指玄陽的手指,那上面正戴著那個空無一物的儲物戒指。
“嗚,這是意外!”玄陽被戳中痛處,激動地撲過去,“對了,你把里面的東西還給我!”
他才到沈延的胸口,再怎麼兇惡地拉扯對方還是被沈延輕松地用一只手頂著腦門兒推開了,他又不好真的像對待敵人那樣認真出手,只能無力地揮舞著胳膊叫罵。
沈延還沒有仔細檢查過“贓物”,這會兒便任玄陽在一旁嘰嘰喳喳吵鬧個不停,自己獨自坐下查看。玄陽的戒指里正如他所說,有好幾千靈石,還有一些不值錢的靈食,此外還有十瓶增益丹。瓶中丹藥全是上品,只是大小比起正常的尺寸小了一些,還散發著一股清甜的氣味。
“你干什麼?那是我的零食,你不要動!”
“零食?”沈延不解道。
玄陽用一臉“你不會這個都不知道吧”的表情向他解釋了,這是從小時候起翟白容就給他煉的糖丸,尺寸是方便他變回原形時也可以一口吞下所以特意做小了。
“你也喜歡吃甜的東西嗎?”玄陽緊張地在一旁看著,生怕沈延一時興起把他的“糖豆”都吃了。
沈延:“……不喜歡。”
太奢侈了。沈延心道,玄陽好像只知道靈石,他大約不了解這些産自翟白容這位大前輩之手的“零食”若是都賣掉,也是很大一筆錢財了。
不同于即便成了元嬰前輩,依舊給錢就干活的聶世云,翟白容可是很少出手煉丹的。衆人都聽說他煉丹的技術日益精進,卻重金難求他出手。除了聶世云本人,估計也就只有玄陽當吃糖一樣吃翟白容的丹藥,還以為這是常態了吧?
沈延時隔已久地回憶起了已經面容模糊的父母。當時他們一家散修日子過得很清貧,但有什麼好東西的時候他們也是會優先拿來給自己的。
玄陽看著沈延不說話了,但眼神定定地看著丹藥瓶,心中十分狐疑。他真的不喜歡甜的嗎?那做什麼看得如此入神啊!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哦,嗯。什麼?”沈延回神。
“我說,今天的事你不許告訴聶世云他們啊。”玄陽毫無威懾力地警告道,語氣心虛不已。出門第一天就被偷了東西,太丟人了。
“好的。”沈延爽快道。橫豎已經全都告訴他們了。不然自己也不會在這帶孩子。
他答應得爽快,本來有些忐忑的玄陽安心不少,小聲道:“哼,看不出來,你這家伙還是有些別的優點的嘛。”
沈延愣了愣:“別的優點……本來你覺得我有什麼優點嗎?”
“這個,呃,”玄陽一擡頭看到認真詢問的沈延的臉,眼神又順著他的臉龐滑到散落在肩頭和前胸的發絲,前言不搭后語道,“我、我覺得你……呃,嗯?沒有吧,我剛才那麼說了嗎?你不要想太多好吧!”
沈延本來興趣也不大,應了一聲不再追問,繼續去看贓物了。今天殺了這兩個合歡谷的女修儲物手鐲里的靈石倒不多,仔細一看,卻有很多鑲嵌著華美珠寶的首飾靈器,法衣也有許多套,看得沈延眼花繚亂。他簡單地將東西按品級分了類,決定日后慢慢變賣。免得一下子出手真的引來合歡谷,或者是這兩個女人的情人們來找自己麻煩。
“這些東西值錢嗎?”玄陽在一旁看花了眼。
“大多華而不實,但好歹也都是寶器,樣子又不錯,全都賣了還是不少錢的。”沈延解釋道。
玄陽好奇地拿起幾件法衣打量,的確都只是樣子貨。他可是見識過真正的來自上天界的仙衣的。
這一頓法衣里還混了幾件那兩個女人的日常衣物,包括貼身衣物。合歡谷之人的喜好可想而知,畢竟正值敏感的年紀,玄陽展開一團衣物后發現是件十分情色的肚兜,燙手一般地迅速將它又丟到一旁。
“不是法衣的這些沒有用處,但也不能隨意留在客棧里。之后直接找把火燒了。”沈延面色如常地將東西收了回去,教導玄陽處理贓物時不要留下痕跡。
玄陽見他面色如常地拿著那些衣服晃啊晃的,不免尷尬道:“你對這些都沒有想法的嗎?”
沈延“嗯?”了一聲,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坦誠道:“我對女人的確沒什麼想法。”
在大仇得報之前,沈延的人生沒有享樂這個選項。無時無刻都在防備著身邊所有人,連□□的欲望都變成了一種隱患巨大的危險之物,他不愿冒險嘗試。
而那之后,這種十年如一日的心態和習慣已經養成了,沈延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便繼續這樣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