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世云挑了挑眉,說他做得還真不錯,當即又招呼跑堂的來追加了一份豬肘子打包當零嘴。這下煤球樂得筷子頓時就不穩了,肉丸啪唧掉回了盤子里,湯汁濺了他自己一臉。
看著他癟著嘴,但忍不住在湯汁順著臉流下來的時候伸出舌頭去舔的模樣,聶世云和翟白容趕緊一邊制止了他的不雅行為,一邊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帶著煤球,翟白容和聶世云一路游山玩水。
聶世云不禁感概,他來到修真界這麼多年,除了主動去了一趟繁花城定居一陣子以外,其余時間要麼在秘境里,要麼在門派中。拖到現在才有功夫觀光,不得不說,一直以來原著天道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可不小。
幾人沒有去到偏遠的地方,平常修真界凡事也不像秘境中那樣競爭激烈,兩人哪怕修為壓至筑基也被找過麻煩,一路和平。
頂多是兩個關系親密的男性修士卻帶了個孩子這件事讓人側目,不過修真界奇怪的人事多了去了,路人也就多看兩眼,很快就拋之腦后。
趕路單調的時候,聶世云就喚翟白容進入玉佩中歇息。翟白容也不是那種犯懶的,被他要求坐著休息也閑不下來,閑來無事就斷斷續續地修煉,偶爾煉制兩爐丹藥。這樣悠閑地走走停停,時間過去了七八日有余。
話說回映月派,那兩名弟子隱瞞多日終于告知了曲旃蒙段銘玉不見了一事。兩人皆是忐忑不安。雖然曲旃蒙安排了好幾名修士在山頭以及鎮子里巡視,但畢竟他們倆是被安排在院子里的,出了事責任首當其沖。
只見曲旃蒙沉思許久,面色鐵青,兩人意識到情況可能比想象得還要嚴重。
“去問過山上的弟子了?他沒有飛劍,跑下山去肯定會被發現。現在興許還躲在山上哪處。”
跪在地上的兩名弟子,一名微驚,露出些還有希望的神色,另一名則面色更加慘白。
段銘玉的儲物手環里肯定有飛劍,還是他給拿回來的。
他畢竟還是年輕人,不擅長掩飾神色,騙得過同門卻騙不過曲旃蒙這幾百歲的前輩,曲旃蒙一眼便看出他知道些內情。
幾經逼問之下,那人終于害怕地說出他將儲物手環給段銘玉拿了回來一事。
“你、你之前可沒說過!”另一名弟子大驚,他本以為彼此都不知道內情,現在一看自己可能是被拖下水的,連忙腦子一轉,想起來什麼道,“前輩!說來奇怪,我們彼此交流不多,但之前他突然來我這,說得了好丹藥要與我一起分享。晚輩當時很歡喜,也沒多想,便與他聊起來了。那之后不久,段銘玉就不見了……”
曲旃蒙此時哪還不懂發生了什麼。段銘玉籠絡男人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只是沒想到短短這幾天,原本何其毫無交集的修士也會中了美人計。他冷聲罵了這個看著個美人就失了神智的修士,將元嬰修士的威壓全釋放了出來,面前跪坐的兩人怕得不行,渾身發抖。
說起來也是曲旃蒙本身重男輕女。和修真界中不少男性一樣,雖然門下也有女修,但他們終究還是覺得修仙一途女人比不上男子,遇到重要的事都優先交給男弟子去做。若這次他挑了兩個女修去看管段銘玉,也不會出了這岔子。
他心中盤算著,此事不能給頂上的化神老祖知道了去。那位已經閉關多年,只有在剛收了段銘玉那會兒出來審視過一次,后來的事便都交給曲旃蒙安排。只要好好地將人追回來,此事就和沒發生一樣。
曲旃蒙神色變得陰沉,那段銘玉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如此執著地要跑出去。此次將人弄回來后看來也等不得他修為進一步提升了,就這樣煉化了才好安心。
“前輩……饒命……”
元嬰后期修士所放出的威壓豈是兩個小輩承受得住的。再加上剛才曲旃蒙帶了殺氣,底下跪著的兩個修士都快斷了氣。
曲旃蒙終于收回威壓,兩個弟子感覺身子都斷了,跪著都難。
“我去尋!我一定將他尋回來!”那個被牽連的修士哭喊道。
“本來是該逐出師門的。若你真能尋回來,就退一步,讓你留下做外山弟子。”曲旃蒙不帶感情地冷漠道。
那修士嘴唇輕顫,其實很想申冤。但上面這些前輩的決定哪里容得了他們質疑,雖然好不容易成了內室弟子,這下算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但起碼還有一絲希望。他趕忙以頭強地,顫顫悠悠地站起來這就準備出去尋找。
旁邊放走段銘玉的元兇也要一并站起來,卻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撲哧”地生生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