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銘玉感動極了,立刻將隔壁屋自己交到的“新朋友”拋之腦后,只想著要趕快離開與兩人彙合。至于曲旃蒙究竟為何一反常態(tài)將自己關了禁閉,他準備日后再探尋。
段銘玉先給胥燁華回了消息,說自己被曲旃蒙禁足,不過好在戎律哥哥已經趕來了。他直覺這其中有異,準備就此離開映月派,希望胥燁華也來找他們。
胥燁華暫時沒了回應。段銘玉等了一會兒,決定先想辦法從映月派中溜出去。現(xiàn)在儲物手環(huán)回到了手中,只要逃過看管他的修士,乘上飛劍,就可以飛下山去找戎律了。
想了一圈,段銘玉還是把目光轉回來,決定昧著良心去再與那位同門聊一聊。
與此同時。
云清閣中,聶世云終于修好了兩面招魂幡,將其交付給沈延。
“果然名不虛傳。”沈延將兩面幡翻來覆去地查看,只見不光破洞被巧妙地修補起來,所用的材料還和原本的幡面融為一體。他將神識探入幡中,剩下的幾道陰魂沒有一只消散的,都好好地待在幡中。要知道修補空間器具十分不易,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原本的壓縮陣法錯亂,把其中的東西擠壓出去。這也是為什麼凡是儲物首飾,靈寵袋一類的東西都是一級靈器,且往往價格不菲了。
“空間法器中所刻入的陣法往往玄妙。煉制這些的人不想讓旁人探尋出其中奧秘,經常設下障眼法阻礙別人看出真正起作用的陣法。若是照葫蘆畫瓢,把原本的陣法反倒破壞了也是常事。”聶世云解釋道。
沈延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我對陣法也略知一二,我也試過煉器,可惜沒什麼天賦。”
他在云清閣住了十來天,態(tài)度比起當初好轉不少。一來是因為聶世云超出預期的煉器水準和用心程度,二來也是因為寄住在這不會被招魂谷的人找上門來,也算是避了一難。沈延對此還是感謝的。
“掌握一樣就很不錯了。”聶世云笑道。
沈延看了他一眼,若非聶世云笑容真誠,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刻意顯擺了。對于大部分修士來說,的確精通一種就難于上青天,可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就是活生生的陣法與煉器都掌握得輕車熟路的例外。
“總之謝了。難得見到正道的修士愿意幫人煉制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沈延將東西收緊儲物環(huán)中。
聶世云對此不是很有所謂,擺了擺手:“說白了器具不過是器具,都是人用的東西。正道的武器同樣會殺人。人死后靈魂消散,就算真的有投胎一說,也不會保留任何記憶。除非可以奪舍再生,否則在我看來被趕尸招魂,還是化作一灘骨灰,其實本質上也沒什麼區(qū)別。”
“你看得可真通透,”沈延微微有些驚訝,“不過這話你若是出去宣揚,讓那些自譽正派人聽去了,必要對你口誅筆伐。”
“我也不傻,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今天兩人在聶世云洞府中交貨,所以翟白容和煤球也在一旁。沈延只覺得壓力有些大。翟白容光是坐在那里,周身就散發(fā)著一股和他這種人格格不入的氣質。不過翟白容只是坐在一旁喝茶,安靜地聽著這邊說話,偶爾跟著點點頭,并沒有發(fā)表什麼意見。
另外那個小孩卻時不時看過來,目光複雜,像是好奇但又有些慍怒。沈延搞不懂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只歸結于自己搶了他家大人的關注。
“玄陽。”聶世云也注意到煤球的目光過于直白,低聲呵斥了一句。好在這次他記得要用大名稱呼對方,這才沒有再度上演同樣的喜劇。
煤球忿忿地移開了目光,想著自己待會兒就可以拿那屬于自己的五萬了。
“雖然是題外話,不過之前我就有些好奇了。這孩子是你的嗎?這樣形影不離的,甚至還帶進秘境里去。”沈延直接問道。
“才不是嘞。”煤球悶哼一聲。
不過如果要和上天界那個到處交尾不包售后的渣鳥比,煤球覺得興許他還是更愿意將聶世云看作父親的。
當然,他不會說出來就是了。
聶世云不動聲色道:“是遠房親戚家的。他托我好生照顧著。”
這怎麼聽都是隨口搪塞,沈延當然不信。聶世云不說,他也沒那麼大興趣追問。不過他潛意識中覺得能被聶世云這樣親近地帶在身邊,這小孩絕對不會像看起來這樣簡單。
沈延做完了交易,也沒有閑情逸致和兩人坐著閑聊。于是起身準備離開。
“此前說過的,我覺得你可能會對這消息感興趣。現(xiàn)在便告訴你吧。”沈延看了一眼翟白容和煤球,見聶世云做了一個“請講”的手勢,知道他不需要避開那兩人,于是就接著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