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聶世云說著“那我們就按市場價來算算”,說著便拿出了算盤。他靈石倒是實實在在地按著普通的來收,可話峰一轉,又提到目前翟白容忙得要死,日程已經排到了明年,若要煉制他們這個丹藥,需要交加急費。
而且靈級丹藥煉制不易,說不準就要炸爐,聶世云提前告訴兩人,做好三分之一的冰蓮都要被浪費的準備。
段銘玉氣得胸痛,捂著心口道:“你這不就是明搶嗎?我怎麼知道那三分之一是被浪費了,還是你私吞了?”
聶世云聳聳肩道:“的確啊。”
這樣算下來,卻是比之前段銘玉主動提出要給翟白容兩株的損失還要大。而且所謂的“加急費”也實屬荒唐,段銘玉氣悶不已。
其實這在煉丹行業內也不算刁難人的條件,接散活兒的丹師和門派招募的丹師不同,本來要價就該更貴一些。不過段銘玉自從和翟白容在一起后,從來沒有在此方面費神過,自然是不知道的。
“師兄……”段銘玉看向翟白容。
“若是覺得貴了,那我勸你就留著等到回映月派后,交由門派中的丹師處理。”翟白容補充道。
戎律在心里算了一賬,冰蓮是千金難求的稀罕玩意。若是回到映月派中,按規矩段銘玉也得交給門派一部分,算來算去,也許還是長痛不如短痛。
“可以。”戎律答道,伸手去取靈石。
“戎律哥哥!”段銘玉沒想到他真的要付這錢,猶豫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平時本來也就沒什麼花靈石的地方。現在胥燁華獨自行動了,只有我們兩個。你早日服用了這丹藥,將修為提升至金丹中期,之后行動起來會更保險。”戎律解釋道。
“可是……”段銘玉看了看翟白容和聶世云,那兩人也不催促,就像正常的生意人一樣坐在柜臺里等他們的答複。
猶豫再三,段銘玉還是松了手。
聶世云聽到胥燁華單獨行動這件事,瞇了瞇眼睛。他此前就覺得對方對段銘玉的態度似乎有些轉變,聯系到種種事態,這會兒聶世云隱約猜出胥燁華也許是心急如焚著要提升修為,頓時覺得自己也不能太松懈,出了秘境后早日進階才是正事。
翟白容公事公辦地拿了錢,并未多言,只叫段銘玉過幾天再來取。
他回到玉佩中,煤球一聞到味兒就敏銳地叫起來:“是那個冰冰涼的蓮花!”
此前他眼疾手快采下來的兩朵冰蓮早就被翟白容煉制成了丹藥。第一爐翟白容還有些拿不準,但第二爐丹藥的質量就明顯不錯。比起直接服用,靈根都與冰、水毫無干系的兩人果斷選擇了將丹藥投給空間,最大效率地轉化為修煉時四周的靈氣。不過煤球很是嘴饞,明知道直接服用效益并非最高,卻還是想嘗個味兒。
聶世云無奈,想著本來這些能被搶到也是歸功于煤球,便給他一顆“浪費”去。
照煤球所描述的,冰蓮丹脆脆的,涼涼的,整個嘴巴里仿佛生了風,很是奇妙。聶世云和翟白容說估摸著也就和薄荷片差不多的感覺,惹得煤球又一個勁兒在那邊追問薄荷片是什麼好吃的。
這下聶世云一要要去三分之一,煤球就又能討兩顆吃了,心情大好。
“那個陰險男也來了嗎!”煤球后知后覺地大叫道。
“他不在。”翟白容搖搖頭。雖然和聶世云并未過多討論,但他的猜測和其如出一轍。不知從哪一步開始,胥燁華也脫離了原來的天道,向著一條他們預測不了的道路發展了。
若他就此一去不回,段銘玉身邊倒是就只剩下了戎律。想到自己曾經的心魔便是此事,郁郁寡歡,而現如今他與胥燁華主動離開,戎律莫名其妙地就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翟白容不禁覺得或許這便是世事無常。
至于以后,段銘玉會不會再瞧上其他人,與他翟白容也沒有了關系。
心中沒有一片雜念,翟白容只覺得此刻道心無比清明。靜坐下來為丹爐起火,煤球見他要煉丹,不敢吵鬧,獨自到一旁等著給自己的零嘴出爐的時候。
翟白容不在,聶世云也無心打理段銘玉兩人。三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戎律和段銘玉終究是自覺地離開了。
外頭等著看熱鬧的修士只見段銘玉和戎律毫發無損地出來,怎麼看都不是起了大沖突的模樣。不過段銘玉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失魂落魄的,衆人不由得好奇到底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戎律看到衆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冷冷地掃過去。再怎麼說他也是個金丹中期的前輩,圍觀群衆立刻慫了,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