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胥燁華忍不住恨恨地咂了咂嘴。他躲避著翟白容反常的進攻,只覺得這人連打架方式都變了。在攻防來回間,他數次想吃回靈丹都被阻擾了動作,導致身上的傷都盡數殘留著,看起來很是狼狽。
這些傷都不傷及根骨,非要說翟白容做得過了,倒也不至于。可胥燁華就是覺得窩火。
明眼人都瞧出門道來了。雖然胥燁華是金丹后期,翟白容是中期,可這場比試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麼緣故,胥燁華像是心虛一般,不敢盡全力出手,與昨日完全是成了鮮明對比。而翟白容卻沒有友好比賽的意思,大約是因為段銘玉的什麼事,在臺上公報私仇,可勁兒地惡心對方。
公報私仇的確沒錯。
只是衆人猜錯了對象。
胥燁華瞥了一眼臺下的段銘玉,想到其早上委屈得落淚,哭得梨花帶雨,心下憋屈卻也沒有辦法。他想著干脆就讓這場鬧劇就此結束吧,一踏地面試圖縱身躍起,主動退下賽場,這樣還顯得他有些風度。
就在他眼神一轉,雙腳離開地面不過一尺不到,卻猛地被拔地而出的靈植藤蔓絆住了腳。
當真惱人!胥燁華一揮手,催動火靈根欲要將大片的藤蔓燒個精光。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間,細長的楊柳靈劍從胥燁華臉前堪堪幾寸的地方閃著寒光劃出一道劍氣。他連忙向后一閃,卻猝不及防地從背后被松柏劍刺入了肩頭,吃痛地咬牙切齒。
“燁華……!”段銘玉又忍不住心疼了,小聲地叫了一聲。
戎律其實心中甚至覺得有些歡快。但見段銘玉不忍了,看了一眼場上的狀況,也覺得繼續下去翟白容就要適得其反了。
像是知道段銘玉這邊的心路歷程一般,翟白容得手后便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將胥燁華直接送下了比試臺。胥燁華覺得今日丟人是丟到家了,但這樣興許還能反而博得段銘玉的同情,于是干脆地就這麼下了比試臺。
他落下比試臺,周圍的群衆當即讓出一塊空地,退出幾尺遠。段銘玉逆著人群跑來,終于還是忍不住關切起來。
翟白容這時也跳下來比試臺,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向二人,就在衆人都在期待著這場爭斗莫非下了賽場還要繼續時,翟白容卻笑著拿出了丹藥。
“比試時刀劍無眼,多有得罪了。”
“……”
“你們怎麼打得這麼認真……嚇壞我了,”段銘玉見胥燁華沒有動作,急忙提他從翟白容手上接過丹藥瓶子,硬塞給他,“快,快服下去。”
被段銘玉催著,胥燁華無法,只能吃了丹藥。他根本不缺這些東西,翟白容卻非要在此刻態度又好地主動送上。胥燁華瞇著眼看向翟白容,后者又掛上了在他看來沒什麼溫度的笑容。胥燁華心中不免響起警鐘。他一直覺得段銘玉的身邊,戎律比這人更加固執,難纏……現在看來也不盡然。“昨日燁華你那樣待我的事,還有師兄你一直對燁華的不滿……這下都一筆勾銷了!以后不能再提了。”段銘玉自顧自地覺得一切都解決了,滿意地一邊一個拖起兩人的手,撒嬌般地晃了晃。
“……那是。”胥燁華看著翟白容冷笑道。
“自然。”翟白容沒有回望,而是對這段銘玉柔聲保證道。
不過他這會兒內心卻想著,世云八成在看這邊,只希望段銘玉現在快快放手。
“姑奶奶眼睛要瞎了。等著下午的。”齊妙菡無心再繼續看這出膩膩歪歪的戲碼,一甩袖子,先回去休息了。
圍觀的群衆此時也頗有眼力地陸續散去。雖然是看了出好戲,不過說到底還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下午的比賽才是真的針鋒相對,必然更加精彩。
“我下午去山下的煉丹室一趟。”翟白容對段銘玉道。
“咦?師兄你不來看我的比試嗎?”
“我也想。只是你最近凝火丹已經用完了吧?昨日又那樣凍著了,我還是現去幫你煉制一些。”不過是順便的,主要是答應了要給煤球煉糖豆。翟白容心道。
“那有勞師兄啦。”被這麼一說,段銘玉的確覺得比平日愈發遍體生寒,聽到翟白容貼心的提議很是欣喜。
段銘玉又扯著翟白容和胥燁華兩人硬是說了半天話,戎律不一會兒也湊了過來,段銘玉才終于松了手。翟白容忍不住斜眼去瞥聶世云的方向。只看到那邊的人正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這邊,不過發現他看過來,很快就轉移了目光和云清閣幾人離開了。
翟白容知道聶世云不會誤會了自己去,但心中還是充斥著一陣難以言喻的焦急。
云清閣一行人討論著剛才的比試。雖然翟白容也是段銘玉那邊的人,不過這會兒衆人昨日對胥燁華的惱怒達到了極點,也懶得管什麼后宮起火一類的緣由,只覺得翟白容將胥燁華暴揍一頓很是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