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聶世云眼神直直的,神態(tài)反常,翟白容很快清醒過來:“等、等等,我沒戴著。放在床頭柜里。”
他見聶世云有些不對勁,趕忙坐起身來,從床頭柜里拿出被小心珍藏的項鏈。
“怎麼了嗎?”
此話一出,雖然是翟白容問聶世云,吊墜被放在手心時,翟白容自己的心頭卻也感受到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這是你做了送我的。”
“是我做的沒錯,不過是用什麼做的?我又是怎麼做的……”
翟白容不經(jīng)思考脫口而出:“金紫銅鑄的鼎身,還有沉木與兩儀寶珠,畢竟是我親眼看著你做的,絕不會忘……”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愣愣地看著手上的東西。
翟白容一時間因為自己口中說出了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混亂不堪。但聶世云聽了他的回答,卻一瞬間醍醐灌頂。
“是了。是我在修仙大會……上……”聶世云喃喃道,心中某塊空白的區(qū)域被潮水般的回憶填滿。
在認(rèn)知回到腦海中的同時,周身的環(huán)境變得猶如陷入霧氣中模糊不清。聶世云伸出手掌,輕觸床頭后的墻壁,霎時堅固的白墻猶如易碎品般出現(xiàn)了裂痕,仿佛下一秒就會支離破碎,將要四散開來。
這樣不好嗎?
聶世云聽到一道充滿疲憊的聲音出現(xiàn)在心中。
很好。怎麼會不好呢?聶世云想著。和翟白容兩人在安穩(wěn)且熟悉的世界生活著的這些日子十分美好。也許一切都是假的,但這幻覺過于真實,真實得讓人難以剝離。
自從穿到書中后,聶世云隨遇而安,只調(diào)查了幾天后就不再試圖尋找過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方法。他本以為那之后過去了近十年,自己早就把原本的世界忘得一干二凈了。
原來自己還記得,而且連一切細(xì)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惜不論如何,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此刻修真界對聶世云來說早已不是單純的一本小說,而是他真切地活過的地方。云清閣的親朋好友們,還有煤球,都還在外面等著他。
“白容,你記起來了嗎?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原來這里是……你的……”
看向翟白容,聶世云看到對方也是如出一轍的反應(yīng)。或許是兩個世界的觀念突然容和,起了沖突,翟白容震驚之余還在努力消化腦海中的信息。
轉(zhuǎn)頭看著逐漸四分五裂的周身環(huán)境,兩人逐漸被白光包圍。在四周亮的幾乎要看不清彼此之前,聶世云輕觸了翟白容的手:“等醒來再與你說……”
只見翟白容逐漸消失在了面前,聶世云模糊之間,似要沉沉睡去。
但他卻并未像中了幻陣那時徹底昏迷,而是仿若處于半睡半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