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齊妙菡頓時沒有了剛才得意的氣焰,小心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怕你老毛病又犯了,特來帶你回去靜心。比試可還沒有結束。”蔣白香說道。
的確齊妙菡想著下午要好好慶祝一番,找?guī)讉€同樣看不順眼段銘玉的姐妹們好好說道一下暴揍其一頓的舒坦,此刻被師尊點破立刻人蔫兒了。她估計待會兒要被念叨一番,這會兒收起了炫耀的心思。
化神修士在場,其余修士們大氣不敢出,也不敢貿然離去。蔣白香雖然在同輩中算得上是為人親和,但也不會將一群筑基修士們放在眼里。不過她離去前卻是多打量了兩眼聶世云。
昨日的事情她已經了解過了,雖然有些不滿其他門派的弟子這樣落了品音閣的臉面,但赤巖崖先一步主動道歉,說他們已經教訓過門中了弟子了,蔣白香就不好再咄咄逼人。這麼說起來倒有些委屈了聶世云。
“聽聞妙菡此前去云清閣委托煉制法寶一事,除了聶黎,你也在旁出了一份力。”
“不敢當,不過是有幾個小點子罷了。”聶世云低下頭,頗為謙虛道。
蔣白香點點頭,她以前幾乎沒聽說過這號人,現如今看來的確是個好苗子。就說他現在見了自己,雖然低下頭去,神色卻并不惶恐抑或是奉承。
不過橫豎是個男子,又是云清閣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會進了品音閣。蔣白香有幾分賞識,不過也就止步于此。她沒有繼續(xù)問什麼,而是“押”了齊妙菡回去后山了。
蔣白香一走,擂臺附近殘留的那些修士們才長出一口氣,仿佛從定身的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
齊軒兒似乎是被齊妙菡今日的身姿激勵了。雖然知道自己和姐姐之間的差距,不過她還是起了回去修煉的想法。杜執(zhí)本來就人生地不熟的,聽她和一些弟子說要回去住處,當即就屁顛屁顛地也說要回去。
“我又要下山一趟,給我的靈寵買些……養(yǎng)元丹藥。”聶世云強行轉口,將“吃的”拗成了丹藥,在這衆(zhòng)人都知道他有一只黑漆漆的小烏鴉,看起來年歲還很小,心中都默認其前日一戰(zhàn)必然受了重傷。
“希望它能早日康複。”衆(zhòng)人都這樣祝福道。
聶世云心想,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不過貪吃的毛病也許一輩子也治不好的。
和衆(zhòng)人暫時分別,聶世云獨自下山。煤球在半路從玉佩中出來,站在聶世云肩膀上。他御劍下山,煤球就難得在廣闊的天空中滑翔一陣子,雖然住是玉佩里住的舒服,但呆久了總歸無趣。
注意到自己好像因為一身黑毛,的確不會被人捉去煉了,煤球又悲又喜,不過卻是能偶爾出來透個氣了。
不過聶世云明令禁止其說話,所以還煤球只能以傳統(tǒng)的鳥類語言來試圖和他交流,主要表達情緒是契約中那玄乎的精神鏈接,以及物理上的輕啄和猛戳。
聶世云幾乎隔天就跑一次酒樓,老板都快認識他了。一般來說修士來吃飯不過就是圖個新鮮,或者與好友聚一聚,意思一下。這位確是每次都買一大堆食物,讓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整個門派的大胃王要養(yǎng)活。
“這個,這個,”聶世云麻木地指著菜單,已經懶得挨個報菜名了,他肩頭的煤球焦急地啄了他兩下,他心領神會地繼續(xù)挪動手指,“還有這個。”
“好,前輩請稍等。”
看著酒樓的人點頭哈腰地下去了,沒讓聶世云等多久就將所有東西都一并奉上,站在聶世云肩頭的煤球頓時喜笑顏開。
聶世云往外走,心思已經飄到了后天的煉器交流賽。他知道規(guī)矩是基礎素材和主題都會由門派指定,不過修士可以選擇是否用自己的火和鼎器。雖然在比武上聶世云藏著掖著,不過煉器這方面他是不準備藏拙。
人們忌憚修為高深的修士,卻不會忌憚高水平的煉器師,煉丹師,制符師等等……畢竟他們平日里買的東西都掌握在人家手里呢。
而且,副業(yè)越是高水平,越要修為的支撐和大把的時間精力。因此許多修士都會多少嘗試一下副業(yè),不過頂多在三級高階就停下了,回歸本心全心修煉。
所以聶世云覺得,這著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爭口氣,會為整個云清閣重新走上坡路的未來開個好頭。也許他應該趁著今明兩天把自己計劃中的鳳紋銅鼎煉制出來。
他正盤算著,突然煤球焦急地猛用嘴戳他,聶世云小聲“哎呦”了一聲,無奈道:“怎麼了,都出了店門了,現在再加單可來不及了……”
煤球“咕嚕嚕”地猛搖腦袋,伸長了脖子往遠處努努頭,示意讓聶世云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