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世云一愣,原著中段銘玉給這只小鳥起名叫墨葭,很是文藝。他剛剛也不過是看其身上黑漆漆的,隨口那麼一喊,沒想到對方此刻還真同意了。
聶世云想了想,這本來乘上天道大船的小鳥被自己半路截胡,指不定以后要跟著自己一同被針對,叫煤球也挺好的,俗話說得好,賤名兒好養活。
等以后它真的化了型,覺得被叫煤球太過羞恥,再讓它自己給自己想個化名就是。
于是在聶世云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操作下,煤球稀里糊涂地就和他簽訂了契約,還覺得自己挺賺。不過除去這一番勸說,聶世云這幾個月來供它好吃好喝,還時常來陪在蛋中的它玩樂一會兒,煤球其實也記得,潛意識中就覺得這個人還挺靠譜的,固而輕易地就被說服了。
玉佩不比靈寵袋,主人想收便收想放便放。還是個蛋的時候煤球就是自己跑進玉佩中去的,本來出倒是出不來,可締結了血契后,它現在已經能自由進出。聶世云苦口婆心地告知煤球,它血統特殊,總呆在外面難免會被有心人發現,到時候指不定要被捉去煉藥,讓它平時謹慎行動。
煤球聽了一邊嚇得瑟瑟發抖,一邊又覺得有點小驕傲。的確嘛,它是一半的鳳凰來著!想著未來有一天它一定要讓拋棄它的族人和上天界的老爹刮目相看,煤球決定不露鋒芒地繼續窩在玉佩中成長。
不知道自家靈寵的遠大志向都打到上天界去了,聶世云只覺得煤球雖然只是幼崽,但還挺上道的,明白其中道理,放下一顆心來。
鳳凰精火不論是煉丹煉器都是好東西。不過煤球還小,張嘴也只噴得出幾朵火花,聶世云自然不可能現在就開始勞役它。
雖然玉佩空間中修煉起來很是舒適,不過長期住在里面,的確空曠無趣了一些。想到煤球若是按人類的年紀換算過來,也不過就是個還在襁褓里的小嬰兒,聶世云覺得這樣有些可憐,便提出從外面弄張嬰兒床進來給它躺。
“你怎麼能拿我和人族的嬰兒比?”煤球忿忿不平,仿佛感到十分屈辱。
“那我給你撿個鳥窩回來?”
待遇急轉直下,煤球在原地氣得直蹦噠:“不需要!要給的話,我要之前那個!熱熱的,很暖和的罩子!”
聶世云想了許久,溝通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煤球說的是九龍神火罩。
他將九龍神火罩放置在空間中,試探性地驅動了一條火龍,頓時金色的罩子遍布焰火。煤球這下歡快了,鉆進罩子里。他早先還是顆蛋的時候就被烤過,沒有什麼損傷,聶世云這會兒的確不擔憂,只是覺得頗有一種看著食材主動往烤箱里沖的微妙之感。
對大部分生物猶如身處地獄業火的九龍神火罩,此時愣是被煤球當成了桑拿房。它本來就通體漆黑,不一會兒興沖沖地從罩子里“啪嗒啪嗒”奔出來時,不知情的人若是看了,定然覺得這鳥兒是被燒焦了。
“沒想到你一介平平無奇的人族修士,還有這種好東西?!泵呵蛴X得經過三味真火的淬煉,除了身子舒適以外,它似乎修為也有隱隱地上漲。
“我還有事,也不能總在這拿著個靈器陪你戲耍,”聶世云陪煤球在這烤了半天的火,有些無奈,“橫豎我暫時也用不到這九龍神火罩。我便一次性多注入一些靈力,留它在此處,沒溫度了你再叫我?!?/p>
煤球”玩“得樂不思蜀,點頭同意。
聶世云恍惚間感覺自己變成了給桑拿房加煤炭的澡堂工人,又交代了幾句,就從玉佩空間退出去了。
盡管玉佩中時間流逝得慢,他跟煤球這一番折騰卻也耽擱了不少時間。接到翟白容的消息時,對方已經身處飯局中。聶世云拿捏不準情況,不過既然映月派的那幾尊大佛都沒大駕光臨,想必翟白容的處境會自由一些,于是他回了消息通知,表明自己知道了,明日也許在開幕儀式上就能見到,此時無需著急,免得生了不必要的差錯。
不過聶世云也知道,翟白容是怕自己誤會了,否則也不會這樣難得的方寸大亂。
同時,他發現當初留下的一把傳訊晶石只剩下寥寥幾個,一般只拿來做緊急通訊手段的東西愣是給他們用成了快捷短信,算了一下價格,聶世云發現他們二人來回幾次的簡短通訊竟然已經燒掉了十余萬靈石。
翟白容一時沒有回應,聶世云想著對方應該還沒有脫身,盯了一會兒儲物環,見沒有反應便去修煉了。
他在床榻上閉眼打坐,吸收著品音閣這與云清閣,與繁花城都截然不同的充斥于空氣中的靈力。因為北原寒冷,品音閣又只有女修,此處天地間的靈氣長期以往都偏于陰柔,其實并非他這金火靈根修煉的最佳之地。不過想到未來進了寒天秘境,環境應該與這里差不多,聶世云強迫自己早日習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