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世云一路上竟然還被不少人認出來了,許多人說著“許久不見”,招呼他來店里看看。聶世云一一擺手婉拒,示意他們自己急著回門派,下次再來。
上了山,只見云清閣入口處的牌匾也積了雪。
此時,聶世云突然覺得儲物環(huán)中什麼東西在喚他。
聶世云一驚,意識到這是傳訊晶石,連忙從儲物環(huán)中取出。
他毫不猶豫地捏碎,時隔半年,翟白容的聲音傳入耳中,仿佛上次相擁還是昨日。
“我已順利進階金丹中期。修仙大會上見。”
只是這樣一句有些急促的傳訊。
聶世云早已料到翟白容這次回去會有狀況,并未期待對方能夠抽出身再出來,不然他也不會關(guān)了鋪子回云清閣。只是時隔半年,只聽到這樣一句短訊,他不由得還是有些心中難受。
“屆時再見。”
不知道翟白容那邊是什麼情況,若是與曲旃蒙有關(guān),傳訊晶石與傳音入耳一樣,逃不過修為更高的人的神識,聶世云不敢冒險多問、多說,只這樣傳過去一句簡短有禮的回應(yīng)。
沒過多久,又一枚傳訊晶石有了感應(yīng)。
聶世云沒有料到還有后續(xù),急忙取出,重複了與剛才一樣的操作。
自然還是來自翟白容的訊息,不過這枚晶石捏碎后卻沒有任何聲音。聶世云先是疑惑,以為是弄錯了什麼,微微蹙眉,屏氣凝神仔細地聽去,卻是聽得到對方平穩(wěn)的呼吸聲。
翟白容本來就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
聶世云心中卻明白了什麼。
他擡頭,只見彤云密布的天空上雪花還在飄飄灑灑地飛落,沒有要停的意思。他大約知道映月派在何方,不由得往那個方向眺望出去。兩地相距甚遠,自然不可能這樣一眼就望得到,此時映入眼簾的除了山腳下影影綽綽的城鎮(zhèn)與樹木,什麼別的也沒有。
“……我也想你。”
聶世云對著漫天雪景自顧自地回應(yīng)了一句。笑了笑,轉(zhuǎn)身大步踏入云清閣。
因為聶世云突然回到門派,沉寂了一段時間的云清閣短暫地?zé)狒[了一陣子。三年不見,聶黎等人都有不少話要與聶世云說。連一貫不愛閑聊的聶興安也登門拜訪,感激聶世云幾次送他的許多礦石金屬,兄友弟恭了一番。
即使聶世云這次獨自開店歷練能講的趣聞實屬不少,講上個天的也覺得疲憊了,終于打著要修煉的名義閉門謝客。
他離開門派時才是剛結(jié)金丹,短短幾年回來修為幾乎要到金丹中期。就說聶興安,已經(jīng)是門派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同為雙靈根修士,突破金丹后已經(jīng)十余年修為沒有什麼進展了,這在普通人眼中才是正常的。
回過頭看,聶世云骨齡三十五,在七年左右的時間內(nèi)從練氣期一口氣竄上來,坐火箭般的速度與單靈根修士不相上下,著實有些聳人聽聞。好在有書中那幾位“百年難得一遇的修煉天才”在前面頂著,聶世云又藏在云清閣這種小門派里,這才沒有引起過多的關(guān)注。
從金丹到元嬰是個大坎兒。聶世云估摸著,不論如何,寒天秘境中的仙器他都要去搶得,在東西到手前,他絕不能引起過多注意,尤其是其他門派那幾位元嬰前輩以及化神老祖,否則就混沌空間這樣的東西,也許會比仙器更引人搶奪。
只是若非必要,聶世云沒有裝孫子的興趣。外面打聽打聽也知道,原主并非謙遜之輩。修仙大會上人多口雜,聶世云早早地在心里打算著,該以什麼態(tài)度對外,又該如何巧妙地藏拙,不要被有心人看出問題才好。
因而閉關(guān)修煉的聶世云并沒有真的潛心修煉,而是鉆研起了閣中剩余的煉器典籍。自從他的陣法等級也上去了后,又實打?qū)嵉胤e累了幾年的經(jīng)驗,再回來看這些晦澀難懂的靈級典籍,聶世云覺得徒然輕松了許多,雖然還無法一口氣全部領(lǐng)悟透徹,不過受益良多。短短三個月,聶世云廢寢忘食地鉆研下來,煉器等級竟直奔靈級,與閣中長老們已經(jīng)近乎同一水準,也許目前在云清閣內(nèi),僅在聶黎與聶明德兩人之下。
他剛剛出關(guān)沒多久,就得到閣主的傳喚,說是事關(guān)半年后的修仙大會,聶世云自然當即前往。
這幾年云清閣規(guī)模毫無變化,不過有幾個長老又收了幾個內(nèi)室弟子,聶世云進入議會堂時掃了一圈,皆是筑基初期與中期修士,他并不認識其中任何一位。坐在最前頭的自然是聶興安與齊軒兒,他們中間空著一個位置,聶世云很有自覺地走過去坐下來。
“師兄,你出關(guān)了。”
聽到齊軒兒細聲細氣的詢問,聶世云點點頭:“不過沒什麼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