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聶世云也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的想法。對于他來說,眼前的人是曾經(jīng)小說中單薄如紙的虛構(gòu)人物,是幾年前因為意外春風一度的對象,是現(xiàn)在自己有些許好感,但更多地卻是在思考如何拉攏過來的敵對勢力。
在這種情況下出手,他們倆可真是不論哪邊都糟糕透了。
只是此情此景,再問下去,傻的就是自己了。
聶世云沒有再詢問,很單純地低頭吻了上去。不同于上次,聶世云只是有如正常的情人之間,輕柔地將嘴唇貼了上去。
再分離時翟白容已經(jīng)重新閉上了眼睛,聶世云再無法從中窺探到什麼外的情緒。
當聶世云的親吻再度落下,他感覺到翟白容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翟白容的身上沒太多肌肉,倒也不消瘦,聶世云的手掌貼上去的時候能感受到這具身體的熱度。當他繼續(xù)下去時,之前都仿佛喝多到昏睡過去的翟白容終于稍微有些動容,下意識地伸了胳膊出來,彎曲著抵在他的胸口,隱約地有一種想要推開自己的感覺,卻并不堅定。
聶世云順著翟白容抵上來的手掌,緩緩五指交錯,扣住了它。
翟白容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掙開聶世云的掌心。
被這樣扣著掌心,翟白容抵在聶世云胸口的胳膊被毫無阻力地輕壓回了床榻上,陷入柔軟的被褥之中。小臂內(nèi)側(cè)因為熱度冒了一層薄汗,有些許黏糊。
翟白容終于忍不住呼吸粗重起來,不過很快就被他收住了聲。他微微張開眼。聶世云卻這時在彈指間熄了案幾上的油燈,房間里頓時變得一片黑暗。
像是感覺到翟白容來得有些遲了的糾結(jié),聶世云在他耳邊說道:“今天你喝太多了,是吧?”
“……”
沒有聽到回答。聶世云卻分明地感覺到對方一瞬間想要張口坦言的猶豫。
可能是透過相扣的掌心傳遞過來的吧。
黎明之時東方天露出了魚肚白。
早幾個時辰時小屋中的種種曖昧交織的聲響已銷聲匿跡,只剩下院子里那顆無人照顧卻自顧自生長著的大樹上的陣陣蟬鳴。
修士本不需要睡眠,打坐修煉就足夠抵消疲意,不過若是想像凡人一樣休息,也不是睡不得的。聶世云還是沒有徹底習慣修真世界不吃不眠的習慣,正如他經(jīng)常要去弄些靈食飽飽口福,他也偶爾會像普通人那樣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