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時常設(shè)置為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后若是沒有東西出爐,便視為自動放棄。屆時器具首先以品階排列,再具體的評級就以主辦方品音閣特意從拍賣行與寄賣行邀請來的鑒定師們來品鑒。
“趕上了嗎?趕上了嗎?”齊妙菡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來,差點打斷了主持人宣布規(guī)則的語句。被她的師姐們趕緊按著拖到一邊。
與比試不同,這交流賽沒有那麼正式,也不曾設(shè)下隔音禁制。臺上的人對于外界的聲音可以聽得一清二楚。不過此刻臺上的煉器師們并沒有在意觀衆(zhòng)中的這點小騷動。題目一出,衆(zhòng)人便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該做什麼是好。一些小煉器師已經(jīng)臉色鐵青,看起來是做好了煉制武器或是首飾的準備,卻從未聯(lián)系過如何燒制器具,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了。
聶世云并未猶豫,在宣布計時開始的一瞬就在腦海中有了主意。
器具,這不是正中了他下懷?不過是把本來預(yù)定之后煉制的東西,提前了而已。
聶世云取了聶黎贈他的那金紫銅鑄的鼎器,將丹火祭入其中。扔入幾塊靈石,鼎腹上的聚火陣被發(fā)動起來,流轉(zhuǎn)著發(fā)出炫目的光彩。
他早就預(yù)備著要給自己做一枚鼎器,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煉制器具的所有原材料需要報備,聶世云不想冒了風(fēng)險將煤球的鳳凰羽毛被別人得知。
想到早些時候答應(yīng)了翟白容給他做一只丹爐,聶世云覺得此刻正是好時機。丹師輕易不在人前煉丹,他也不用擔(dān)心到時候送出去了被外人發(fā)現(xiàn)。
金紫銅就是個很不錯的底子。聶世云有意用此材料為自己重鑄鼎器,這時就決定給翟白容的丹爐也用同樣的底料,與自己的勉強也算一對兒,算是他自己的私心。
本來他壓根就沒有煉制過丹爐這種東西,想著至少該練上幾次手再上真格的。不過昨日聶世云在地火室待了一宿不說,還旁觀了翟白容煉丹,他覺得經(jīng)過觀察自己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這才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如此大膽的決定。
丹爐比煉器的爐鼎要小巧不少,不過依舊算個比較大的物件。三個時辰照常理來說會比較吃緊。臺下的觀衆(zhòng)只看到衆(zhòng)煉器師陸陸續(xù)續(xù)地取了材料,開始最枯燥的第一步,起火錘打。頓時場上一陣叮叮咣咣的噪聲,路人們一時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聶世云的速度極快,用不了多久,臺下有人看出來他是在煉制鼎器,頓時有些驚訝:“可真是敢做!鼎器那樣大的物件,要在三個時辰里出爐?這是想出風(fēng)頭想瘋了嗎?”
“道友,怎麼說?”旁邊立馬有對煉器一竅不通的圍觀人員湊過來詢問。
“道友有所不知,這煉器用的材料都是精礦硬料,又不比捏泥巴有個形狀就成。每個部件都要反複敲打,確認其錘煉效果相差無幾,來回反複確認調(diào)整后才能融在一起,否則東西是一用就要壞的。這樣下來,自然是體積越大,要花的功夫越久。”
旁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見聶世云的動作行云流水,卻覺得對方不似為了出風(fēng)頭搏一把,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氣勢。
聶世云一邊調(diào)整火候,一邊精準用力的捶打著爐鼎的一半鼎身,在許多人還沒緩過神的狀態(tài)下,半鼎的形狀就逐漸成型。
“好快啊。照這個速度,感覺不用三個時辰就能結(jié)束啊。”
“這……一、一般不是這樣的。”剛才叫囂著聶世云是在出風(fēng)頭,又和旁人講了許多道理的人頓時被打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這聶世云看起來哪里像個普通的煉器學(xué)徒。四處打聽一下,也不曾聽說他接過什麼訂單委托,只是跟著父親見學(xué)而已,為何看起來卻像是個已經(jīng)鍛煉過百年的老手?
“你看,他還在爐身上刻起陣法來了,是不是三個時辰對他來說綽綽有余啊?”
“……”
旁邊那人不敢開口了,怕再說錯了什麼,那就真的沒臉站在這兒了。
這時有深知其中門道的煉器師正好來看,卻比那些個年輕的門外漢懂得多。此時無一不驚,比起將整個爐鼎煉制好,再于其身上刻畫陣法,聶世云選擇做好一個部件便刻畫上陣法的一部分。他必然做好了打算,等到幾塊部件制作完成,最后合在一處所有的陣法就會被激活。
比起在笨重的圓潤器具上刻陣,這樣制作的陣法更精細,而且許多邊角都可以覆蓋到,好處多多。可這談何容易?只要計算出錯,或是手一抖相差毫厘,部件之間的融合就算失敗,銜接不上的陣法也不過是沒有用的裝飾花紋罷了。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