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嗎?”吳樾平靜的聲音里,藏著一絲波動。
“老鴇子只說是從江南買來的,買來之后就逃跑了好幾次。最后一次逃跑的時候跳進了河里,發(fā)了一場高燒后醒來便什么都不記得了。”弈棋低頭回話,他是吳樾的心腹,吳樾有什么不方便方氏知道的事,都是讓他去辦的。
“從何處買來?可還能找到賣她的人?”吳樾急切問道。
“老鴇子說賣她的人看上去就是個人牙子,就算找到估計也問不到什么。”弈棋答道。
吳樾癱倒在椅背上,揮了揮手,弈棋靜靜退下了。
吳樾越發(fā)覺得心里發(fā)慌,手都在顫抖,他清晰地聽到,佩兒的嘴里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的那句話,是那樣可怕的一句話,就如同一道閃電,直直劈向自己。
“不會的,怎么會。一定不能是,你一定不能是她。不然”吳樾喃喃道,大腦一片空白。
“侯爺。”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吳樾的思緒,李媽媽在外輕輕喚道。
“進來。”吳樾稍稍平復(fù)了心緒。
“侯爺,弈棋傳話夫人過來了。”
吳樾輕輕r0u了r0u眉頭,道:“知道了,她咳佩兒,好些了嗎?”
李媽媽微微有些驚異,卻也如同意料之中,回道:“李大夫說并無大礙了,只需好好將養(yǎng)著。”
“人在你房里,你好好看著。”吳樾說道,“若需要李大夫來看,需要什么藥,跟弈棋說。”
“是。侯爺放心。”李媽媽應(yīng)道。
“嗯,去罷。”吳樾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
“侯爺。”李媽媽剛出去,方氏就來了,身后的丫鬟捧著湯盅,吳樾才恍惚想起,自佩兒進府,自己已然許久未曾去過方氏的院子了。
“夫人來了。”吳樾神情淡然,對方氏點了點頭。
“侯爺這些日子忙的厲害,妾身很是擔(dān)心侯爺?shù)纳碜樱@才熬了些補身的羹湯,侯爺嘗嘗。”
“有勞夫人了。”吳樾接過方氏遞來的湯,輕輕放下,幾度yu言又止。
“侯爺可是有什么心事?”方氏溫柔的笑著,這個妻子雖然對她并無ai意,但是卻一直溫柔賢惠,把一切做的井井有條。
吳樾抬眼看了一眼跟著方氏的丫鬟,復(fù)又低頭飲了一口湯。
方氏心下了然,轉(zhuǎn)眼示意丫鬟退下,房內(nèi)便只剩他們夫妻二人了。
“侯爺。”方氏示意吳樾,吳樾才抬起頭看向方氏。
“那個侍婢,佩兒。”吳樾開口。
方氏依然溫柔的看著吳樾,昨天的事她早已有所耳聞,雖然確實有些不懂規(guī)矩,但自己卻覺得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況自己的侄nv兒方妙已經(jīng)用石頭打破了她的頭,聽說李媽媽也罰她跪了一整天,晚上又被侯爺打了,想必該得的教訓(xùn)已然得了,若侯爺還想將她打發(fā)出去,確然有些過了。
“侯爺有什么吩咐?”方氏開口詢問。
“她雖則出身風(fēng)塵,但也是清白的身子跟了我。我想給她個名分。”吳樾思索良久如何措辭,緩緩開口。
方氏微微一怔,手指無意識地抓緊又松開,隨即嘴邊展開一個溫柔的笑,道:“給個名分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全看侯爺?shù)男囊狻V皇牵恢篮顮旑A(yù)備給她什么名分?”
方氏見吳樾沒有開口,又緩緩說道:“若不然就收做房里人,旁的院子里怕是不好說,若爺放心就將她放在妾身的房里,也能少些言語。”
方氏得想法很簡單,一個風(fēng)塵nv子,給個通房丫鬟的身份也算大造化了,且收在自己房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諒她也翻不起什么浪來。從前倒是自己小瞧了這個丫頭,沒想到,一向不在nv人身上動過多心思的吳樾,都被迷住了。
“不必,在你院子里終是不好。”吳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