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視鏡里映出她微微上揚的眼角,本該凌厲的鳳眼,卻因內(nèi)眼角偏圓而顯得柔軟。
鼻梁筆直,唇色如初綻的櫻花,透著淡淡的粉。
我不自覺把她和黑衣女人比較,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女人的面容在記憶中已模糊不清。
明明才幾天前的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失落和自我懷疑……
我開始回憶從上車到出車禍的每個細(xì)節(jié)。
黑衣女人坐在陰影里,發(fā)現(xiàn)我在看她,說了句“看什么看”;后來蘇姨打圓場,她又說“裝什么裝”。
仔細(xì)回想,這兩句話語氣不同。
接著蘇姨嘆氣:“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女人冷笑:“真以為我找不到?”
“找到什么?”蘇姨之前在電話里說過“他是我的”,這個“他”是人還是物?
還有“送到你身邊等著被你弄死?”基本可以確定是人。
“找到了”肯定不是指我,因為我來過蘇早家?guī)状危K姨知道我的存在。
“真沒想到你這么快”之類的話,說明黑衣女人就是電話里那個人。
從“你真是個瘋子”“威脅我你等著后悔吧”“你還有臉找我”能猜出她們之間存在恩怨……
“戀母是種病,得治。”
“你要是凍死就好了。”
這兩句話讓我摸不著頭腦。
我記事起就沒見過母親,何來戀母一說?
她怎么知道的?
是對年長女性的審美偏好,還是童年缺愛導(dǎo)致的替代需求?
我戀母嗎?
我連母親都沒有。
她是怎么推斷的?通過我對年長女性的眼神?那她的觀察力太可怕了,我記得她都沒正眼看過我。或者……
“寫白?”蘇姨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啊?”我回過神。
蘇姨微微蹙眉:“我剛問你對大學(xué)有什么打算……是太累了嗎?把早早挪開吧,這丫頭……”
她嘲弄的語氣讓我耳尖發(fā)熱,趕緊輕輕移開蘇早。蘇早哼哼幾聲,我才發(fā)現(xiàn)她后背都濕透了。
蘇姨點點頭。
我深呼吸:“嗯……應(yīng)該是去警校吧。”
“警校?”蘇姨的聲音像珍珠落玉盤般清脆,“不是說師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