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一陣后怕,“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她聲音壓得極低,“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些人……他們真的會殺人!”
“所以更應該查啊!”蘇早忍不住反駁,“媽,你是法醫,你見過多少吸毒致死的尸體?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更多人受害?”
蘇姨的眼神突然變得復雜。
她伸手想摸蘇早的臉,卻在半途停住,轉而整理起自己的衣領。
“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咖啡的事情……警局早就注意到了。”
“那為什么不行動?”我追問。
“證據不足,線索不明。”蘇姨瞥了我一眼,應該是不滿于我讓蘇早陷入可能存在的危險中,“而且涉及面太廣,需要周密部署。”
蘇早突然笑了,那笑聲讓我脊背發涼。“媽,你在撒謊。”
蘇晚像是被扇了一巴掌,整個人僵住了。會議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
“那個圖案。”蘇早輕聲說,“那個咖啡圖案,我在你那里見過……”
“閉嘴!”蘇晚厲聲打斷,臉色瞬間慘白。她轉向我,眼中是我讀不懂的情緒,“寫白,請你先出去。”
我看向蘇早,她微微點頭。
我只好起身離開,出門之后并未離開,而是習慣性地想貼在門口偷聽,卻發現張警官站起來遠遠地望著我,我攤攤手,走過去。
走廊長而空曠,我的腳步聲在瓷磚上回蕩。
張警官已經回到電腦前,見我過來,投來一個同情的眼神。
“晚姐就這樣,”他小聲說,“外冷內熱的。”
我勉強笑笑,靠在墻邊等待。
墻上掛著警局的榮譽榜,蘇晚的照片在第一排,下面列著一長串破獲的大案要案。
但我的注意力被旁邊一張集體照吸引。
那是一張陳舊的禁毒大隊的合影,寫著一行小字“2000年緝毒培訓班合影”。
十幾個警察站成三排,神情肅穆。
我湊近一個一個細看,果然在第一排右邊第二個找到了蘇晚,她應該是剛入職沒多久,深情有些緊張,對著鏡頭局促地笑著,清秀單純的臉蛋,警服有些小,勾勒出女人和少女分界線時候獨特而微妙的曲線。
目光再往右移,她旁邊顯然也站著一個人,但那個人的臉被扣掉了,比她高一個頭,應該也是個女人,我立馬就想起那張在蘇姨房間里發現的照片。
那個黑衣女人……
“找什么呢?”
我嚇了一跳,轉身發現蘇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后。她順著我的視線看向照片,眉頭微蹙,隨后又似乎松了口氣。
她看向我,眼神銳利起來。
“胡寫白,”她突然叫我的全名,聲音冷得像冰,“聽阿姨一句勸,忘了今晚的事。不要調查,不要打聽,更不要相信任何自稱知道內情的人。”她頓了頓,“為了早早,也為了你自己。”
我盯著她白大褂領口露出的珍珠項鏈,這種衣服本不應該讓人產生欲望,可她雙手插兜的姿勢似乎有意無意地在顯露自己的身材,第三顆扣子繃的很緊,隱約勾勒出豐滿的曲線,這衣服卻又把她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讓人不禁浮想聯翩——衣服下面是什么樣的景象?
我略微抬頭,她的臉就像是文藝復興時候的圣母像,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梁、長而窄的鳳眼、濃密如扇子的睫毛,處處透著古典的貞潔。
嘴唇形狀規整如工筆畫,但色澤飽滿濕潤,下唇比上唇略厚,像在等人咬,不笑時顯得冷淡疏離,一旦勾起嘴角說話,那字正腔圓的唇形,明明吐出來是清冷的話,對我來說卻像是在默念某種色情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