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吻蘇早的臉頰,聲音異常柔軟:“我工作忙,很少陪早早,她之前很叛逆……你來了后,她好多了。”
“嗯嗯。”看著這溫馨一幕,我既羨慕又暗自神傷,我的母親是否也曾這樣抱過我?那個黑衣女人……
“我不反對你和早早談戀愛,”蘇姨突然目光冷冽,“但有個條件……考警校可以,不許報緝毒專業,更不許當緝毒警察。”
我愣了幾秒——那只是隨口說的玩笑,正常人誰會嫌命長?
“早早的父親就是緝毒警察,死得不明不白。”蘇姨語氣平靜,“你怎么想?”
“我答應你。”震驚之余,我心里悶悶的。
天色漸暗,別墅內水晶吊燈從挑高天花板垂下,棱鏡折射出鉆石般的光芒。
云紋大理石地面光潔如鏡,倒映著燈光。
真皮沙發慵懶環抱著青銅茶幾,我在上面玩魔方。
蘇早回房睡了,蘇姨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說是又有案子需要她處理。
臨走前叮囑我別讓蘇早睡太久,記得叫她吃飯,還塞給我兩張鈔票。
我把錢塞進褲兜,加上蘇早給的,現在有近一千塊,相當于爺爺奶奶一季度的收入。我已經很久沒回去了……說來話長。
隨手打開電視,畫面里主持人神情凝重,“本臺消息,A市市長王躍同志于今日17點23分遭遇槍擊,經搶救無效身亡……”
畫面切到醫院門口,西裝記者報道:“據警方通報,當地時間17點23分,王躍市長在市政廳東側停車場遭近距離槍擊。襲擊者共開3槍,其中一發擊中胸部。雖5分鐘內送醫,但19點15分宣告不治……”
“王躍市長58歲,自2000年起擔任A市市長兼公安局長。警方表示,一名40歲男性嫌疑人已在案發地附近被捕,動機正在調查中……”
想起這位人人愛戴的市長,我看了眼樓上蘇早緊閉的房門。
掏出藏在兜里的手機,這是蘇早偷偷給我的備用機,我一直藏著沒用,怕影響復習。
現在是晚上7點35分。
估摸著時間到了,我準備去叫蘇早,余光卻瞥見蘇姨虛掩的房門。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床頭柜上的相框,里面是兩個年輕女人的合照。
心頭一震,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猶豫幾秒,推開了門。
整個臥室簡潔克制,沒有多余裝飾。
淺灰墻壁和深色亞麻窗簾讓空間顯得安靜私密。
單人床上鋪著純白棉質床單,被褥平整得幾乎沒有褶皺,枕邊放著翻到一半的《法醫人類學案例分析》。
靠窗的書桌擺著專業書籍和筆記本電腦,臺燈下壓著寫滿筆記的便簽。
半開的衣柜里掛著熨燙妥帖的裙子和西裝外套。
空氣中飄著淡淡消毒水味,混合著一絲冷冽木質香,像是清潔劑的氣息。
整個空間沒有刻意的溫馨感,透著理性和秩序,每樣東西都在其位,每個細節都干凈利落。
我心跳加速,走到床頭柜前拿起相框,仔細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