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古氏的說法,玉器鋪是走溫縣令的門路,花高價買玉器字畫,變相賄賂,那得來的那些錢財呢,又藏在何處?
官兵們把衙門和溫縣令的別院翻了個底兒朝天,連個銅板都沒見到。
陳皎跟馬春討論此事,馬春道:“會不會寄存到別處了?”
陳皎搖頭。
一般來說,貪污來的錢款如果通過家眷寄存到別處,一旦被查,很容易順藤摸瓜挖出來。
看溫縣令無比鎮定的樣子,想來掩藏得很好,再加之衙門里的賬目也處理得老道,可見他們早就做好準備應付這起清查。
陳皎審問溫家的仆人,平時溫縣令的喜好。仆人說他喜愛字畫之物,并且平素生活節儉。
這點陳皎是認可的,不管是不是裝,溫家人的衣著都很尋常,非常低調。
但錢呢,藏到哪里去了?
陳皎自知審問不出什么來,倒也沒有為難溫縣令,他若吐露錢財之處,那便是自證受賄。
溫縣令被停職調查,理由是柳家告發他受賄。
對此溫縣令并未替自己辯解什么,文遠和審問,他死口咬定自己冤枉,也跟柳司齊一樣嘴硬。
陳皎受不了那種泰然,索性把他下了獄。
途中王學華同她說起古氏跟柳司齊的爭執,提及呂家。
陳皎的心思活絡了,讓宋青他們查柳家私鹽的來路,定然跟呂家脫不了干系。
因為柳家僅僅只是普通的商戶,想要接觸私鹽渠道,肯定需要門路,他們這般懼怕呂士紳,或許是條線索。
陳皎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查,不曾想捅了馬蜂窩。
她親自把溫縣令送到牢里,溫縣令還是那副死樣,鎮定自若。
陳皎刻薄道:“這些日就委屈溫縣令了,當初你們不分青紅皂白把周寶雨等人抓來,現在算是一報還一報。”
這話觸動了溫縣令的心弦,忍不住道:“九娘子濫用私權,就不怕報應嗎?”
陳皎愣了愣,“報應?”當即便笑了起來,肆無忌憚道,“不妨告訴你們,我陳九娘就是官紳的報應。”
溫縣令盯著她,沒有吭聲。
陳皎繼續道:“盛縣毫發無損,溫縣令且好生想一想,為何他們能躲過我這個瘟神的清查。”
溫縣令皺眉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溫某無話可說。”
他這般嘴硬,令陳皎懊惱,指了指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總能抓到你的把柄。”
溫縣令不想跟她費口舌,閉目不語,陳皎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