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傳到王家,搞得他們心神不寧。
王震鳳也是無奈,因為毒殺鄭縣令是被逼的,如果他們不這么干,薛良岳就會曝出賬簿來。
結果還是曝出來了。
一家子把薛良岳恨得吐血,卻拿不出什么法子來應對。
殊不知陳皎已經在清查王家到底有多少家財了,想著侵吞他們的土地。
就目前為止,王震鳳的名下掛得有數千畝田產。
這些田產有些是王家祖輩累積下來的,有些則是親眷或商賈掛名到他們頭上避稅。
陳皎也不是個無情之人,他們既然這般擅長有錢能使鬼推磨,那索性滿足他們好了。
王家家大業大,王震鳳做了幾十年官,底下田產商鋪宅院好幾處。陳皎從田地上動腦筋,差人去打聽王家究竟請了多少佃戶耕種。
結果吳應中早就摸清楚了,說有十六戶,其中有四戶是生計所困把田地賣給王家,成為佃戶的。
陳皎又問:“霸占的那幾家呢?”
吳應中:“有七戶。”
陳皎掰著指頭算了算,“倘若我讓他們把自己的田地撈回來,你覺得他們愿不愿意?”
吳應中眼睛一亮,“窮人瓜分富人的財產,這不是土匪嗎?”
陳皎:“瞎說。”又道,“王家養著家丁數十,不少人都是家生子奴仆,賣身契都握在他們手里,倘若衙門出手放了他們的身契,恢復成良籍,且還能分主子的田地,不用再看眼色過活,你覺得他們愿不愿意?”
吳應中捋胡子,嚴肅道:“這得看王家會不會垮,畢竟在這混亂的世道,做權貴家的奴仆也是一條出路。”
陳皎淡淡道:“那就把它搞垮吧,讓他們沒有大樹乘涼好了。”
吳應中抿嘴笑,論起搞破壞,她是真的很有經驗。
于是為了說服被霸占田地的那幾家聯合上告,陳皎親自下鄉給他們做思想工作。
夏日炎炎,蟬鳴不止。
村莊的水稻綠油油的,微風拂過,滿目青青。
對于老百姓來說,土地尤為重要。哪怕過了幾千年,農業仍舊是華國的根兒。
陳皎頭戴幕籬,手持麈尾扇,行走在田埂上,聽著蟬鳴聲聲,感受著夏天的熱烈。
途中遇到村民,馬春上前詢問,那村民給他們指路。一行人走進不遠處的竹林,穿過竹林便是村莊。
林中的雞受到驚嚇,咯咯叫著跑走,村頭有稚童看到他們,用好奇又膽怯的眼神窺探。
陳皎原想問他,那稚童撒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