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柏堂里廝混過的野貓子,生就的不安分。
崔玨扭頭看她,原想警告她莫要不知分寸,哪曉得她忽然伸手落到他的喉結上。
崔玨眼神變冷。
那廝卻不怕死,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他的喉結,眨巴著天真的眼睛,饒有興致道:“崔郎君怕不怕阿英咬你呀?”
崔玨面目陰沉,沒有答話。
陳皎作死地打量他,那男人眼神犀利,鼻梁英挺,薄唇抿直,通身都是肅殺。
他的輪廓分明,不像商玠是柔和的,眉目里是生人勿近的疏離,帶著曲高和寡。
相較而言,這樣的男人更具有攻擊性。
且危險。
陳皎是手控,還喜歡男人的喉結。
崔玨跟商玠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一個是浮于表面的美麗,一個則如青松勁柏般孤高。
崔玨的樣貌遠沒有商玠那般瑰麗出挑,氣質甚至還帶著病態的蒼白陰郁,屬于不顯山露水那種。
不過他的喉結委實性感,手也不錯,指骨勻稱,手背上有青筋,具有男性力量感。
陳皎喜歡美色,但絕不會被男色掌控。對峙間,她的腦中不禁生出一個探索的念頭。
崔玨是中原人,這里的崔氏,會不會出自“盧崔鄭王”四姓高門?
視線在他臉上溜了一圈,陳皎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如果崔玨的來歷是她想象中的那個門閥世家,那首當其沖要除掉他。
二指不知何時搭到她的手背上,把她的手從喉結上拿開。
崔玨用審視的眼神道:“男女大防,還請九娘子自重。”
陳皎厚顏無恥道:“我若不自重,你是不是要叫人了?”
崔玨:“……”
他真的很怕女人耍流氓。
陳皎忽地探頭,他情不自禁往后避開,她意味深長問:“清河崔氏,你是那個崔氏嗎?”
崔玨冷漠道:“我若有這般能耐,何至于淪落到惠州受人管束?”
陳皎半信半疑。
他說得確有幾分道理,如果他真是出自那個名門世家,早就在朝廷里做高官了,何至于落到惠州做別駕從事?
陳皎居高臨下審視他,似乎在斟酌他話中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