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沒有回答。
崔玨道:“做手中刀,最忌諱心軟?!?/p>
陳皎笑了笑,“你是不是同情我了?”
崔玨的眼眶有些酸澀,“我后悔了,后悔當初對你太過苛刻?!彼阉サ煤芫o,仿佛她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似的。
陳皎也有些感觸,不客氣道:“同情女人,是會倒大霉的?!?/p>
崔玨:“無所謂了,我只想你能活著回來?!?/p>
陳皎沒有應答。
崔玨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頭,“你的阿娘,我替你照看;你要的糧草,我替你監督。
“我只要你回來,平平安安地回來。你要記住,京城里有等你回家的人?!?/p>
說這話時,他覺得xiong腔有些難受,因為中原總能令他想起不好的過往。
陳皎仰頭看他,那男人的眼里布滿了血絲,欲言又止的模樣克制而隱忍。
同情女人是要倒大霉的,他心軟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覺得崔玨在這時候是最好看的。她踮起腳尖吻他,溫熱的氣息點燃了克制的情感,再也抑制不住洶涌而出。
不管他承不承認,他就是對她心軟了,害怕失去,只想把她牢牢抓在手里。
孔雀羽扇掉落到地上,這一吻摻雜著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緒。
亦或許是心知肚明的生離死別,促使二人走向對方。
對于陳皎而言,男人在脆弱的時候是最迷人的。她徹底放縱了,把便宜爹對她的掣肘發泄到了崔玨身上。
她即將動身去中原,倘若運氣不好死在胡人的屠刀下,連男人都沒摸過那才叫白走一遭。
指尖,從墨發穿過,舒適得令人顫栗。細密的吻落到頸項上,寬松肥大的衣袍松散開來,男人的鎖骨春光無限。
屏風遮擋了外頭的夏日生機,一束束陽光從窗欞窺探而來。
暗香浮動,纏綿繾綣。
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崔玨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