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么一個活閻羅,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殊不知另一邊的裴長秀也在私下里提醒陳皎,說崔玨看著有些眼熟。
陳皎詫異不已。
裴長秀嚴肅道:“我不曾見過崔郎君,可是不知為何,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似曾相識。”
她三十出頭,崔玨才二十出頭,她廝混于軍營,而崔玨……
甚少提及過往。
陳皎有些匪夷所思,說道:“據(jù)我所知,當初徐都尉他們南逃,在路上遇到崔玨,雙方結(jié)伴逃至南方。
“之后幾人在惠州落腳,當時州府里盡是我爹的親信,崔玨使了不少手段才爬到我爹跟前,站穩(wěn)腳跟。
“至于徐昭他們,一直郁郁不得志,這些年都不曾領(lǐng)過兵,還是我進府之后,他們的情況才得到好轉(zhuǎn)。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們想殺回中原之心不容置疑,若不然我們是決計走不到一起的。”
裴長秀摸了摸下巴,深思道:“那就怪了,按說我是沒有機會見到崔郎君的。可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似曾相識,仿佛在哪里見過。”
陳皎單手托腮,分析道:“你比他年長十歲,若真見過,那也定是他年少的時候。”
裴長秀看著她,“他不會功夫?”
陳皎:“不會,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且有腿疾,一到冬日里就病歪歪的,典型的藥罐子身板。
“據(jù)說他琴棋書畫皆會,可見家境背景殷實,但他從不承認他跟朝廷里的那個崔氏有關(guān)聯(lián)。
“不過仔細一想,若他真有那樣的身份背景,早就發(fā)達了,何至于淪落到州府里謀差事?
“你說他這樣的人,裴娘子當真確定見過?”
裴長秀也不太確定,忍不住問:“那崔郎君的父兄呢,可曾提起過?”
陳皎搖頭,“不曾,我曾問過,他回答說死絕了。”
裴長秀閉嘴,她知曉中原是什么情況,一般逃難過來的多數(shù)都是經(jīng)歷過不幸遭遇。
盡管二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陳皎還是挺感謝她的提醒。之后兩人又細說了會兒,才各自散去了。
馬春進屋來,陳皎坐在方凳上,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道:“馬春,你清楚崔郎君的事跡嗎?”
馬春愣了愣,問:“小娘子怎么了?”
陳皎直言道:“裴娘子說她好像在中原見過崔郎君。”
馬春詫異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