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何家夫婦還能見一見女兒,哪曉得后來怎么都見不著人了。
王家月例照給,卻總找理由搪塞,何大郎不禁生疑,數次交涉無果,便告到了衙門。
結果王家竟然說何月自己跟外男私奔跑了,他們也不知情形,可把何大郎氣得半死。
好好的一個閨女,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鄭縣令把事情壓了下來,草草結案。何大郎悔不當初,曾私下里偷偷打探,卻無女兒蹤跡。
現在得知鄭縣令被清查,夫妻倆又一次前往衙門,懇請上頭主持公道。
也該他們運氣好,恰逢陳皎外出碰見二人求助,便隨口問了一嘴。
夫妻說起閨女的情形,何大郎連連抹淚,陳皎吩咐道:“把二人領到吳主記那兒去。”
馬春應是,當即差人把他們帶給吳應中。
這還是第一個牽連到士紳的案子,鑒于陳皎想搞士紳群體,吳應中對何家的情形特別上心。
事情是前年發生的,吳應中翻閱檔案,確實發現了不少疑點。
傍晚陳皎回來,吳應中就何家的事一番討論。
陳皎看過檔案后,覺得何家閨女多半遇難了,說道:“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女郎,憑白無故沒有了蹤跡,且她平日跟家中關系尚可,斷然沒有理由私奔。”
吳應中捋胡子,“明日差人走一趟王家,查問個清楚。”
陳皎點頭,“此案疑點重重,確實值得推敲。”
二人又說起這些日鄭縣令手下判的糊涂案,吳應中說他嘴巴硬得很,怎么都撬不開。
陳皎輕哼一聲,“他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你只需把一筆筆賬清算出來。”
吳應中忽地說道:“只怕縣里的士紳和薛家坐不住了。”
陳皎:“坐不住才好。”頓了頓,“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要謹慎行事。”
說罷看向他,“讓胡宴他們繼續蹲守,都給我沉住氣,我就不信摸不到大魚。”
她懷疑魏縣的山匪跟當地的官紳有牽連,當初才來時被進犯,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翌日李士永受了差遣,帶著王學華和于二毛去往何家了解王士紳那邊的情況。
夫妻把三人請進院子,備上茶水招待,李士永坐到方凳上,問:“你們家的何小娘子是在王家做什么活計?”
何大郎答道:“她是內院的粗使丫鬟,上頭的管事是一個婆子,姓馮。”
王學華好奇問:“你倆見不著人,那去問過馮婆子嗎?”
何大郎:“問過好幾回,每次她都搪塞,后來回數多了,連見都不愿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