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處于山峰陽面,面對崖壁,泠冽風聲不絕于耳,更可看到云蒸霞蔚的峰、翠郁蔭翳的林與曲折蜿蜒的徑,洞內空曠干凈,除了幾樣簡單的生活用具和石床草席外再無其他,與古時隱士居處有幾分相似,既來之則安之吧,元瑯暗暗想著。
老雌獸給了元瑯幾分鐘休整時間,隨后領她到山崖北面的一片空地上,連連舞動羽袖,將層層落葉扇開,騰出一塊空地,隨后用一種怪異眼神打量元瑯,直盯得她心頭發毛才收回。
“你那日模仿的只是祭舞中的一段,完整祭舞分為十九段,七日后的祭祀賽,只需選三段,至于是哪三段,選擇權在你?!敝涝槃倢W獸語,她將語速放得極慢:“這七日你須同老身同吃同住,除卻學舞,還得加其他訓練……”
元瑯點頭稱是,舞者的身體就是與外界交流的最上乘工具,為保持其柔軟度與詮釋力,基本功訓練必不可少,然而她過后才發現,接下來的一切,遠遠超乎了想象,獸族的訓練方式,殘酷又另類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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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汗水沿額流入眼里,痛得元瑯直瞇眼,然而此刻她卻無法,更不敢擦拭,因為整個身子懸在兩塊大石的窄縫中,唯一的支撐點就是那對抓緊石柱的手。
眼前是綿延不盡的山巒,腳下是云霧繚繞的深淵,耳畔是越行越弱的風聲,臂肌逐漸疲乏,酸疼迅猛襲來,時間被拉得無比漫長,元瑯汗如雨下,十指發顫,差點大哭出聲,為什么別人都可以在雙杠或平地上做肌耐力訓練,自己卻要被吊在這里玩命?。?/p>
早知有今日,她說什么都要讓兩頭雄獸陪自己做力量訓練了。
“師、師傅,還要多久……”她小聲問在一旁盤腿而坐的老雌獸,對方卻只無聲看了她一眼,閉眼聆風,并不打算伸出援手。
元瑯見此,知道還差得遠,不再吭聲,強行忍下身體不適,調整呼吸,握緊石柱,不讓自己掉下去摔成肉泥,希望時間過得快些,再快些。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雙手麻得再感受不到疼痛,雙耳也聽不見東西,忽感腰肢一軟,被人一把抱起,輕輕放回地面。
老雌獸居高臨下望著軟成一灘泥的元瑯,鎖眉搖頭,沒想到體力竟差成這樣,那兩臭小子是把她當豬養嗎?她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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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到了,元瑯偷偷看一眼夫妻兩盤中的食物,只見白狼碟內堆有大量碾成泥的生肉和半個南瓜,而老雌獸碟里則和自己一樣,除了數瓣水果、五顆鳥蛋與些許野菜葉子,再無其他,一顆芝麻和胡椒都沒有,寡淡到極致。
算了,就當減肥餐吃好了,估計老雌獸看不過自己這隆起的小肚子,她嘆了口氣,任命吃起盤中食物,祈禱自己能活過這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