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面那些夜里走出去能嚇哭人的魔并不給他們緩沖機會,一個接一個撲向凌霄派弟子,臉上皺巴巴的嬰孩臉張開嘴發(fā)出饑餓哭叫。
啼哭一入耳,眾人被巨大恐懼籠罩,體溫漸漸褪去,他似乎快要拿不穩(wěn)手中的劍。
突然,一道清亮悅耳的笛音勢沖進啼哭中,陷入恐懼的弟子們仿佛溺水的人被撈上了岸,猛吸一口空氣,一看那鬼東西竟然都快要跟他們臉貼臉了!
他們抽著氣,奮力反抗,卻因沒剩多少戰(zhàn)斗力,一名脫力的弟子被張嘴要咬的嬰魔怨撲倒,冷白劍光驟然一閃,那嬰魔怨的頭瞬間從他脖子上掉下去,像個大西瓜,摔在地上,流出汁液。
有弟子拼命擋開嬰魔怨的攻擊,看到來上的模樣之后,眼睛一亮:“扶風(fēng)師兄!!”
黑衣青年走進混戰(zhàn),手一伸,一把散發(fā)戰(zhàn)意的長劍飛到他手中。
他眉眼冷漠,面無表情,被一根墨色發(fā)帶束成高馬尾的長發(fā)叫風(fēng)吹得發(fā)梢一晃,收袖勁裝更顯利落,方便他殺人似的,腰間一枚白玉佩便是這人身上所有裝飾了,冰冷冷的像個冰坨。
不過也是,玄知圣君三個徒弟,就扶風(fēng)師弟入了無情道。
修無情道的人總有一種吸引人的氣場,若玄知圣君是山間雪,不可摘的高嶺之花,那扶風(fēng)便是寒潭的冰,仿佛沒有別的情緒。
他一手持劍,越過那些個嬰魔怨,直接沖向無面剎!
“叮——”
冰冷長劍和尖利的指甲碰撞,爆發(fā)出一波氣流,扶風(fēng)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無面剎恐懼的臉,用力往下一壓,繼續(xù)進攻。
樹林嘩啦直響,嬰魔怨源源不斷,一只接著一只沖出來,嬰孩尖銳啼哭令人恐懼。
凌霄派弟子們不敵,漸漸聚在了一起,隨后,一陣紙張被風(fēng)吹動的聲音霍然響起,無數(shù)黃符從四面八方飛來,圍住弟子們繞了一圈,忽然停在各個方位,嗡地一聲,符咒上朱紅咒語散發(fā)出淡淡紅光,形成一個復(fù)雜的陣法圖。
竹笛聲戛然而止,凌霄派的人見嬰魔怨一個一個撞在陣法上,卻怎么都進不來,這才脫力般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恢復(fù)體力。
一旁略有些光禿的樹干下,垂下一節(jié)青色衣擺,樹干上斜坐著一個身著繡著單繁復(fù)紋路的錦衣,外面罩著一層青紗的男子。
那青色寬袖下一只冷白修長的手,握著竹笛,茶色眼眸蜜糖似,墨色長發(fā)被一根青色的玉簪固定在下面,幾縷垂在胸前,更顯慵懶。他歪了歪頭,右耳上一枚刻著符咒的木牌輕輕動了動。
似乎在感慨這些臟東西鬼哭狼嚎,沒有一點美感,嘆氣:“唔……好吵,真是臟了我的耳朵。”
深受嬰孩負面影響的凌霄派眾人臉色木然,心想既然難聽,那你倒是吹個笛子啊長思師兄師弟!!嗚嗚嗚,好難聽,好可怕。
但長思師兄更可怕嗚嗚嗚。
他們不敢說,有人卻敢。
驟風(fēng)冷冽,布滿尖銳倒刺的鞭子裹著一層灼熱的火抽在發(fā)瘋撞陣法的嬰魔怨身上,啪——地一聲脆響,火焰暴開,一排嬰魔怨灰飛煙滅。
只聽一聲輕嘖,懶洋洋的說:“偷懶么?還不趕緊吹笛子,這些鬼東西叫的難聽死了。”
隨即,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眾人眼前,從黑靴往上看,一身繡著金線的火紅熱情地闖入癱在地上的凌霄派弟子視野中。
來人一身火紅衣裳,同色發(fā)帶穿過他發(fā)尾微卷的墨色長發(fā),眉眼間邪氣慵懶,他閑庭信步走過來,微挑的鳳眸一一看過癱在法陣內(nèi)的眾人,微微一彎,還有點隨性。
“呦,這般凄慘啊?”
若說凌霄派誰的人緣最好,那恐怕非望斷秋莫屬了。
扶風(fēng)又冷又硬,和他說話?說一百句也懶得理你一句,至于川長思嘛……
凌霄派眾人一致覺得,只要仿佛脾氣很好,且笑起來又好看又甜的長思師兄師弟不生氣,那他們絕對還是愿意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他拿話扎一句的風(fēng)險,和他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