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柒剛要福身行禮,顧長策扶住她的胳膊,打斷了她。
“以后在我面前不必這么多禮數(shù),我看著頭疼。”
顧長策面色冷峻,語氣也冷。
“妾身不敢逾矩,還請二爺讓妾身行完禮,莫要讓旁人說咱們侯府少條失教,缺乏禮數(shù)。”
何晚柒態(tài)度堅持。
見狀,顧長策只得松開手,由著何晚柒行禮。
她也不嫌累得慌,整日行禮來行禮去。
“改日我命人送一張好琴去你房中,許久不聽你彈琴。”
顧長策幽幽道。
何晚柒唇角譏誚:“不勞煩二爺,妾身已經(jīng)不喜歡彈琴了。”
“飛上高枝,做著令人艷羨的侯府夫人,前呼后擁,凡事都不必妾身親自動手的好生活,妾身怎的還會愿意吃彈琴的苦?”
琴弦生硬,為了練琴,何晚柒手上的皮不知道破了多少回,一直到后來結了一層厚厚的繭子才稍稍緩解。
她不是不愿意吃苦,只是不愿意再為顧長策彈奏。
從前她的琴音是給知己,給心悅之人,如今,二者都已不在,顧長策不配再讓她彈奏。
顧長策面色一沉:“你倒是誠實,都不曾在本世子面前遮掩一二,就不怕惹惱了本世子嗎?”
他大手一攬,將何晚柒攬入懷中,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何晚柒眼底的諷刺愈發(fā)濃重,刺痛著顧長策。
她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明明心術不正,滿腹算計的人是她!
“二爺聰慧過人,妾身不說,二爺難道就看不出來了嗎?”
顧長策久久無言。
眼前之人恰如故人,眼前之人也并非故人。
時光荏苒,故人難再尋。
他們終究是回不去了。
“二爺既來了這席面,還是快些入席吧!便是二爺不喜應酬,也要忍耐幾分,莫要讓人覺著侯府得寵拿喬。”
何晚柒催促提醒他。
前朝里,顧長策得皇帝器重,私下里,她又剛得了長公主的贊譽和賞賜,正是分外惹人眼紅的時候,一舉一動,都不可行差踏錯,以免落人口舌,讓敵人有可趁之機。
她思慮周全,顧長策只得松開手。
“看來母親當真是為侯府尋覓了一位好新婦,處處為侯府著想,心思縝密,頗有城府。”
顧長策陰陽怪氣的丟下這句話,回到席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