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做錯事的人是他,他憑何這般?
何晚柒扭過頭去。
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空氣安靜的有些詭異。
只有兩個人刻意壓低的呼吸聲在無聲對峙。
何晚柒昨晚被噩夢驚擾,如今在這沉默和車廂的搖晃中,困意陣陣襲來。
她想保持清醒,眼皮卻越來越沉。
頭不受控制的一點、一點朝身側歪去。
感受到女人的靠近,顧長策渾身緊繃,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想離開,身體卻又不受理智所控制。
甚至,在女人的頭要摘下來的那一刻,他肩膀幾不可查的偏移了下。
五指攥緊,呼吸放輕。
忽而,馬車顛簸。
何晚柒睡意正濃中身體猛的往前一栽。
看著臉就要著地,一股沉穩的力道悠的拖住了她的肩膀。
何晚柒錯愕的抬眼,正對上顧長策近在咫尺的臉。
“坐穩。”
顧長策冷冷的擠出幾個字,又迅速坐回原地,仿佛剛才那瞬間的靠近只是何晚柒的幻覺。
替身罷了。
摔死了他大概也只會覺得晦氣。
何晚柒深吸一口氣,干脆坐到了另一個角落,掀開簾子透氣。
她動作之快,自然就沒有看到顧長策那落在她身上的深沉克制的目光。
煎熬的行程終于結束。
馬車緩緩停在相府氣派的朱漆大門前。
往下拿禮物時,顧長策看到了那個小小的紫檀木匣子,指尖一頓。
這是他單獨給何晚柒的。
竟也被帶了過來,甚至沒有一絲一毫被打開的痕跡。
他冷冷嗤笑,也沒猶豫,將其一并拿了下來。
如今京城侯府得勢,而相爺因和廢太子一脈,如今勢力大不如從前。
故而需得對侯府的人百般客氣。
相爺和當家主母趙氏帶著幾位姨娘和府里的小姐們已然候在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