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的了?”
長公主蹙眉,這相府的千金好生多事。
“長公主恕罪,我只是想著若只是描摹丹青未免無趣,況且今日這百花宴大伙兒可都是來瞧熱鬧的,干等著著實不妥。”
“不如我來為長公主吹走一曲,以一曲為限,容阿姐作畫,如何?”
何以沫眉眼間夾雜著笑意。
眾人聞言紛紛交頭接耳,一曲的時間未免太過苛刻,不過,聽著倒是有趣。
就是不知何晚柒是否有這能耐。
長公主自小長在深宮,見慣后宮里的爾虞我詐,波云詭譎,若說一開始她并未多心,那么此刻她已然確信,何以沫的用心甚是歹毒。
她既不想讓何晚柒出風(fēng)頭,又想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這才像了這么一個看似冠冕堂皇,實則一箭雙雕的說辭。
長公主看透何以沫的手段,卻并未吭聲,目光落在何晚柒身上,想看看她會作何反應(yīng)。
她是應(yīng)呢,還是不應(yīng)呢?
“能博眾人一樂,妾身愿配合舍妹。”
何晚柒一臉寵溺的看著何以沫,像極了家里頭寵著底下妹妹的大姐姐。
“好,那便依著何以沫的提議。”
長公主勾唇,饒有興趣的想看看何晚柒能否憑著一曲作畫。
何以沫早有準備,她的貼身丫鬟送上她的紫竹蕭,她沖何晚柒投去個挑釁的眼神。
簫聲空靈,何晚柒拿起畫筆,在簫聲筆走龍蛇。
她一手挽著袖子,一手作畫,動作行云流水。
這一幕,讓顧長策看了許久。
何晚柒在私塾上學(xué)時跟著先生學(xué)過兩年,只是那先生也不擅長丹青,只帶她入了個門。
而她后來的一手好丹青,是顧長策手把手教授。
那時他們在田間,以天地為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他們筆下之物。
顧長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教她下筆,潑墨。。。。。。。
明明那是才不久發(fā)生的事情,她卻是恍如隔世。
走神之際,一滴墨落在畫卷中央。
她頗為懊惱的皺眉。
作畫的時間本就緊張,若完不成這副畫,長公主雖不會責(zé)怪,可侯府的臉面,相府的臉面,都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