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的請帖送到侯府,何晚柒的禁足不問自解。
春桃才明白,何晚柒不是不著急,她是早就猜到禁足不會太久。
顧老夫人喜靜,終日愛好念經送佛,不喜這些場合。
以往何晚柒沒有進府的時候,顧老夫人也是能推則推,實在推脫不了的才去應付一二,如今何晚柒入府,外出交際應酬的擔子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何晚柒的肩上。
顧老夫人當真命人送來了云錦,何晚柒不在乎這些,但顧老夫人的用意再明顯不過,她也不好推脫,便讓春桃去尋了裁縫進府,替她量身裁衣。
除此之外,顧老夫人送來幾套頭面,做工精美,美而不俗。
“雖說二爺的性子是清冷了些,不過好在老夫人待夫人還是極好的,不然夫人您在侯府的日子也太難熬了些。”
春桃摸著赤金打造的步搖,嘖嘖稱奇。
十足十的赤金頭面,何以沫的妝奩里也不過兩套,顧老夫人一下子送來三套,當真是大手筆了。
“君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侯府。”
何晚柒語氣淡淡。
當初她嫁入侯府,陪嫁雖多,卻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充箱子,顧老夫人大抵已經瞧出來她在相府不得喜愛。
顧老夫人喜愛不喜愛她都不打緊,為著侯府的顏面,都不能讓何晚柒在百花宴上被人低看了去。
何晚柒帶著云錦和頭面去水月閣謝過顧老夫人,對于過幾日的百花宴,顧老夫人叮囑了幾句。
“那些都是未出閣的女子該爭奇斗艷的場合,你前去不必顯眼出挑。”
顧老夫人跪在蒲團上,棉簽擺著一尊佛像,目光虔誠。
“兒媳曉得分寸,君姑盡可放心。”
她頓了頓,輕咬下唇,又問:“二爺可要一同前往?”
百花宴,百花齊放,也正是未出閣的女兒家相看的好時候。
故而百花宴上也會設有男賓席,看那百花爭艷,若遇到心儀的女子,也會上前表現一番,熱鬧的緊。
“長策公務繁忙,怕是不得空。”
顧老夫人說道。
近來顧長策的確忙的腳不沾地,日日深夜回府,天不亮就去了城外軍營。
據說是為著換防一事操練兵馬。
“是,兒媳知曉了。”
何晚柒微微叩首,從蒲團上起身,在春桃的攙扶下回了霜華院。
十幾日休養下來,何晚柒臉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了,只是身體仍是虛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