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柒解釋道。
不過,顧老夫人提到這溫情酒,她忽而想到另一件事,昨夜顧長策是如何度過的?
她因忽然來潮,體寒之癥發(fā)作,壓制住了體內(nèi)的燥熱,不適感很快消失,那顧長策呢?
溫情酒不似合
歡散藥效猛烈,情動不傷身子,饒是如此,飲下后的滋味兒也不好受。
顧長策在府中不曾有過通房丫頭,也不曾納妾,她一早也不曾聽說顧長策寵幸了那位丫鬟。
他為了何以沫,生生挨了一夜嗎?
嘴里的飯菜沒了滋味兒,嚼著越發(fā)的苦了。
“如此,那也怪不得你,那便過幾日再說?!?/p>
“但有些話,老身也不得不說,家族要興旺,子嗣定要繁盛,長策兼祧兩房,開枝散葉更是頭等大事,如今你是侯府長媳,肩上擔(dān)子有多重,你要曉得輕重?!?/p>
顧老夫人語氣嚴(yán)肅。
話里話外,都在提醒何晚柒她身為侯府長媳的職責(zé)所在。
衣袖下細(xì)心養(yǎng)護(hù)了幾月的蔥白指甲因她的用力而斷裂。
為何女子這一生的價值就只能是開枝散葉,延綿子嗣呢?
偌大的侯府,旁人瞧著都是千好萬好,可與她而言,不過是座漂亮的牢籠罷了。
縱有不平,何晚柒也只得低眉順眼的應(yīng)下。
想在這侯府里討生活,只得如此。
“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道理老身也不同你多說了,待將來你誕下侯府長孫,你這府里的地位才能穩(wěn)固?!?/p>
顧老夫人很是滿意她的乖巧聽話。
其實顧老夫人待她已然算是寬厚,可到底她是侯府的老夫人,首先想的是侯府的榮光,侯府榮光之后,才能為她著想一二。
何晚柒并未有何不滿,世道如此,人總是要為自己多想想的。
她強撐著陪顧老夫人用過早膳,回去的路上,后背的衣衫已然濕透。
半個身子倚在春桃身上,靠著春桃攙扶才走回廂房。
“夫人,若不然,奴婢還是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春桃瞧著著實是有幾分心疼。
她的體寒之癥只在月信期發(fā)作,發(fā)作時疼痛難忍,以前也看過大夫,吃藥調(diào)理身子,只是都不當(dāng)用。
何晚柒搖搖頭:“莫要聲張,咱們初來乍到,不要多生事端?!?/p>
名義上她已然是侯府長媳,世子夫人,但若她自己心中沒有分寸,真將這侯府當(dāng)作自己的家,那便是大錯特錯。
“夫人,您都已經(jīng)嫁進(jìn)了侯府,緣何還要如此謹(jǐn)小慎微,身體不適都不敢請大夫,奴婢瞧了是真真心疼!”
“倘若今日是以沫小姐,她定然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只怕也無需以沫小姐自己聲張,二爺定會為她請來京城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