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心頭密密麻麻的寒意像是被一只大手撫過,她恐懼不安的心瞬間落回了原位。
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纖細雪白的手指握住了門把手。
站在門外的男人長身玉立,緊抿的唇角帶著不可高攀的疏離,眼角眉梢都染著憂色。
她還在生自已的氣,又和衛(wèi)長澤發(fā)生了不愉快,她……
“啪嗒”一下鎖舌彈開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莻€小小的軟軟的身子瞬間撲進了他懷里,纖細的手臂還在微微顫抖。
男人緊蹙的劍眉驟然松開,垂在身側(cè)的手臂卻隨之收緊了。
他習(xí)慣性地用寬大的手掌輕輕拍著懷中人的后背,聲音很低,哄著他的寶貝,
“怎么了老婆?”
“我在這里,不怕了。”
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落在發(fā)頂,帶著記記的撫慰。
被他抱在懷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在他格外耐心的安撫里,緊繃的身子慢慢一點一點放松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趴在他懷里的人才動了動,抬起了那張白玉無瑕的漂亮臉龐。
只是眼底的憂慮和恐懼依舊沒有完全褪去,臉色白的像張透明的紙,嫣紅柔軟的唇被咬的嬌艷欲滴。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已,又或者說深深的看著自已,看了好一會兒。
看得面容俊美冷冽的男人將她抱得更緊,繼續(xù)用那種哄小朋友的語氣哄著她,
“今天是不是玩的不太愉快?我們回家好嗎?”
姜杳杳卻往后退了一步。
裴珩垂著眼睛看她,清雋鳳眸似有寒星散落。
可是下一秒,那只軟軟的小手卻握住了他的手腕,拉著他往房間里走去。
進了門,還不忘再次把門反鎖上。
裴珩有點摸不清她想讓什么。
不讓自已抱,也沒有和自已劃清界限。
他攥住了那只細白柔軟的小手,剛剛開口叫了句“老婆”,對方卻把手指抽了出來,指向了另一個方向。
聲音怯生生的,似乎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我害怕,你自已去看。”
裴珩順著對方的手指看去,眼瞳有一瞬間的幽深,又很快恢復(fù)如常。
他沒有急著解釋,反而往前走去,撿起了那些照片。
骨肉均亭的手指捏著散落起來的一張張照片,如果不是手里的東西太過恐怖,簡直像是在看公司里的重要文件。
那雙銳利的眼睛沒有什么波瀾,像是塵封起來的千尺寒潭,神情也格外平緩。
他將照片一張張收好,甚至還摞起來在桌面上敲了敲,將他們完全擺放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