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云楚楚來到約好的涼亭里。
拓跋明早已坐在椅子上。
他身穿胡袍,領口嵌著綠松石,在月光下發冷。
“單于,我帶了好酒來,但我的酒量差,只能喝一杯。”
云楚楚拿酒壺斟滿兩杯,拱手敬拓跋明。
拓跋明舉起杯子,眼底興味盎然,“你們大寧女人真是又柔又媚,連敬酒的動作都能做得這么好看,怪不得草原上的部落首領個個都想南下搶一個回去做夫人。”
聽了拓跋明冒犯的言語,云楚楚并未生氣,只是淡淡道:“若是喜歡大寧女子,理應三書六禮,四聘五金,正正當當的娶回家,搶人是馬賊所為。”
“你說的對。”拓跋明笑了笑,“有我當了單于,以后必定嚴禁這種行為。”
“看來單于也有明君之姿。”
云楚楚拿出金線遞給拓跋明,示意他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拓跋明忽地湊前,強行拉近和云楚楚之間的距離,“我肯定比蕭知寒英明,他就是個嗜殺成性的暴君,你莫要被他那張漂亮的臉蛋欺騙了。”
云楚楚垂眸,無動于衷的拉起金線。
“他沒有大家說的那么殘暴,北冥長年處于戰火,百姓受苦,亟需休養生息,他知道這一點才跟我們和親。”
拓跋明冷笑,“外界關于蕭知寒的傳言,的確有真有假,但唯獨一件事假不了。”
“碎霜城是他殺盡的,而且,他屠過的城不止一座。”
云楚楚的動作頓住,心緒一瞬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