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
小阿歲歪頭,重復他的名字。
木垚垚就拿著簪子指給她看尾端順著雷紋暗刻的那個字,
“他姓易,單名一個盞字。”
那個男人,也是她化形以后遇到的第一個……人。
長得很妖孽的一個人。
哪怕過了這么些年,她依舊記得對方的樣子。
五官陰柔迭麗,給人一種雌雄難辨的美,一雙狐貍眼看人時總是微微上挑。
穿著一身紋樣繁復卻精致的唐裝,帶著貴氣又神秘的氣息。
小阿歲聽她形容,大概想象了一下那人的樣子,又問,
“在哪遇見的呀?”
阿歲也想去遇遇看。
就聽木垚垚說,
“大概一百年前,一個拍賣所里頭……”
小阿歲:……
一百年前,那大概死掉掉了。
哎,真可惜。
小阿歲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木垚垚看著她,仿佛看懂她的惋惜似的,忍不住道,
“雖然過了百年,但那位應該還活著。”
那人的氣息盡管跟普通人類無異,但木垚垚從那位的眼睛感受到了一股與她本體相近的,千年沉淀后的底色。
憑她木精的直覺,那不是普通人。
小阿歲聽她的話,腦子里卻莫名蹦出了一個和柴老奶奶相似的人瑞老頭的樣子。
雖然覺得有些老,但萬一手藝還在呢。
她又問,
“拍賣所是什么地方?跟拍賣會一樣嗎?”
小阿歲前幾天聽過,麻麻最近要參加一個拍賣會。
木垚垚雖然當了百來年人,但大多時候都待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擺弄自己的木頭,很多事情甚至比不上才當了三十來年人的南景嵐知道的多。
這會兒難得遇到一個四歲多一點且懂的不如她多的,心底突然就升起一股“優越感”,當即仔仔細細給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