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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確很善良。但是并不一定有用。就像現在，你還是什么都改變不了?！必裂艿恼Z氣里似乎有某種暗示。

“善良只是我堅持人性的方法，它并不需要有用。如果什么事情都用有用還是無用來評估，那么我們應該提前進入硅基生物統治的時代，而不是看著大部分人醉生夢死?！比挝ǚ浅ｋy得地言辭犀利，大部分情況下而言，她并不喜歡長篇大論，她只需要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需要走什么樣的道路就可以了。

“所以，你想要改變我們嗎？”亓衍對這個問題饒有興致，“這不是童話故事，金盆洗手對于我們而言并不適用?！?/p>

“就算你們洗白，也沒辦法讓這個世界更美好。”任唯非常冷靜地說道，這是她早已思考好的結論。

亓衍臉上的笑容稍微變大，“那么，你要放棄嗎？”

“不，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比挝ńK于戳破了那顆水信玄餅，“所謂的改變并不是非要一夜之間黑色變成白色，我可以做些別的事，讓量變引起質變?！?/p>

“比如？”亓衍微微挑眉，對于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任唯半跪起身，前傾著身體越過矮桌湊近他，右手上剛剛還拿著吃點心的、沾著紅糖漿的勺子抵住了亓衍的喉嚨，稍微有些僵硬地模仿著裴元征的動作，雙唇湊到亓衍的耳邊，避開了那雙炙熱的異色眼眸，“比如，這里似乎可以增加一個項圈。”不用直接對著視線，讓她增加了很大的勇氣，早就想說的、在心里排練了無數次的句子終于脫口而出時，并沒有讓她緊張到腿軟。

耳邊的氣息帶著點心的香甜，她的身上的香味在這樣的空間里卻完全沒有被壓下，甜蜜的氣息讓他的身體回想起了似乎之前擁抱著她的美好。最近一直沒有得到過滿足的小兄弟在他被壓制的興奮中突然很有精神，亓衍稍微低頭，并沒有主動，“彭對你說了很多東西。”

“我現在覺得彭的說法很正確?！比挝粗鴱乃弊由狭粝碌奶菨{，忍住擦掉的沖動，抽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你們這些人，的確需要狗鏈，才能約束一下過界的行為?！?/p>

亓衍不動聲色地看著任唯說話時不斷開合的紅唇，臉上的笑意更濃，“你對自己很有信心？”

任唯被戳中了死穴，但是她堅持并不想認輸，既然都做出了這種夸張的宣言，那么就算硬撐也絕對不能示弱。她的確沒有任何的信心，甚至于是否能夠接受令夷或者彭非善的情感都是一個問題，但是……現在的情況卻迫使她必須做下一個決定，她沒辦法再這樣維持一個脆弱的平衡，想要打破平衡的人已經夠多了，彭非善、令夷、亓衍，他們都用不同的語句表達了相同的事。

——他們說，他們已經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一個荒謬的問題是，他們并沒有提供任何解決目前混亂的任何參考，他們還在維持這樣的混亂關系，讓她睡了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他們在等她下了決定才會出手。而他們只要還有保留真心，她就沒辦法做出任何的決定。

既然上升到了愛情的高度，任唯覺得自己不可以輕易地被荷爾蒙和多巴胺勾著走。她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愛情是獨占欲。她需要做出選擇，那么，他們也應該給她足夠的砝碼，在他們沒表現出足夠的真心之前，她根本沒法確認他們的心中更重的到底是哪一方，是可以隨時離開她的友情，還是露出獠牙的愛情？

甚至包括令夷……她并不相信，令夷真的對于分享這件事完全不介懷嗎？他毫不掩飾的愛意和縱容到底是為了什么？是扭曲的愛戀，還是留下她的一種手段？

任唯很討厭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她早已對自己不可控的命運產生了逆反心，比起一直被動接受別人的安排，她更喜歡自己的人生能夠掌握在自己手里。選擇誰，辜負誰，付出多少真心，能夠換來什么樣的未來，這些都需要考慮好。她已經決定了慎重地對待自己的人生，接下來，就看誰的底牌暴露得更快了。

詐降或許是個好辦法，任唯觸碰到了手機，輕輕的震動提示她，有新的消息。她在心里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而操作起來……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