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色澤淡粉的檀唇,對著太子聲音輕道:“我二弟用官袍抵押銀兩,這件事家里剛知道的時候,也是非常生氣,曾一度想要保住二弟?!?/p>
“可是父親覺得,律法明令規定的事,我們豈能越界,故而他親筆寫了一封告罪書,向皇上認罪,只不過因前幾日事發時咳血,身體抱恙,才只能委托我四弟送往宮中。”
太子豁然看向許鳴玉。
是了,許家的這位四少爺在御林軍里當差,更方便遞去消息。
這么說,是他來許家的時候,恰好許鳴玉在宮里把告罪書呈遞上去。
那他還壓著消息?若被父皇知道,豈不是壞事。
許靖央察覺到,太子的臉色微變,轉瞬恢復尋常。
她解釋道:“二弟做錯了事,我們認罰,也多謝太子殿下愿意相助,只不過,千萬別連累您才好?!?/p>
太子默然片刻,才說:“也怪孤唐突,把威國公看低了?!?/p>
許靖央含笑:“您一片好心?!?/p>
事已至此,太子要走,許靖央讓許鳴玉送他。
許鳴玉更為規矩,將他送上馬車,作揖拱手:“恭送太子殿下?!?/p>
太子挑簾,臉上神色莫測,可語氣還是很溫和地說:“你在宮中行走,若有困難,可以來尋孤的幫助?!?/p>
許鳴玉將頭低下:“卑職只愿盡職盡責,功不冒領,過不逃避,也多謝殿下好意。”
太子笑了笑,放下簾子的瞬間,如玉面色瞬間如變寒淵。
陪他去的心腹侍衛,這會兒說:“許大小姐擺您一道,這該怎么同皇上解釋?”
太子用自己的勢,壓著巡防司不上報,可皇帝已經知道了。
“不會是她,她哪兒有那么大的能耐?”太子說。
心腹侍衛有些打抱不平:“您好心相待,她為避嫌,竟也沒有親自送您,真是好一個大小姐?!?/p>
太子不語,只一味地分析。
威國公竟會寫告罪書?是他沒想到的。
據他所知,許鳴錚可是他唯一的嫡子。
“先去姑姑那?!碧臃愿赖?。
然而,馬車還沒到長公主府,就有噠噠的馬蹄聲奔近。
是太子的暗衛,隔著一道簾,對方急促說:“太子,銀號……”
“進來說。”太子聲音冷厲。
下一瞬,暗衛匆忙入內,跪地啟稟:“銀號走水,燒死了伙計?!?/p>
“怎么起的火?”
“煙火燃放,在屋里炸開,等大火撲滅時,鋪子都焦了?!?/p>
太子溫俊深邃的薄眸,忽而睜圓,又緩緩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