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邱文棟是清官,死在她手下,那她豈不是……
“怎么,不敢?”看她久久不回答,蕭賀夜沉息詢問。
他氣場強大,袞金紫袍上,猛獸紋路清晰逼人,似乎會隨著火光呼吸一般。
許靖央沉默一瞬。
她早就知道跟著蕭賀夜,不會那么輕易地將他變作靠山。
但相比之下,有蕭賀夜這個勢力在身后,很多事她都更方便。
她只是不想殺一個好官,因為她在戰場上的時候,殺過敵人,殺過叛黨,就是沒有殺過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
但是許靖央也知道,她現在沒有選擇。
她曾說要為蕭賀夜殺不義臣,政局之上,沒有誰清清白白,只有立場不對。
許靖央頷首:“我知道了,王爺要我在哪里動手?”
“明日晚,花燈節,我會安排人引領你去畫舫上,你找機會動手,再脫身。”
蕭賀夜說罷,許靖央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她點頭,言說知道了,看蕭賀夜沒什么吩咐,便準備離去。
“等等。”蕭賀夜喊住她,遞來一個殷紅的錦盒,“這個送你,穿的太素,許府若是不給你做衣裳,本王給你做。”
雖是關懷之語,可語氣帶著平淡的冷冽。
許靖央打開錦盒,發現是一對拇指大小的金珠子耳環。
造型非常巧妙,小小的金珠上雕刻了仙宮樓臺,下面墜著小小的金流蘇。
仔細看去,那樓臺當中有一顆更小的鴿子血珠子,格外耀眼奪目,會伴隨著耳環的搖晃,而輕輕晃動。
“王爺……”
“不用謝,拿著走吧。”
“臣女沒有耳洞。”許靖央坦白相告。
蕭賀夜皺起冷眉,目光朝她耳垂上看過來。
果真是沒有。
“你倒與別的女子不同,怪不得次次不帶耳墜。”
許靖央驚訝,他連這個都注意到了?
她不戴,是因為十四歲那年女扮男裝,她怕耳洞被發現,已經讓肉重新長上了。
“自小怕疼,去了邊關,阿兄更不在意這些,就沒管。”許靖央語氣實誠,好在蕭賀夜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大概在他眼里,神策大將軍確實沒工夫關心自己的妹妹帶不帶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