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拍桌,怒氣盈上眉眼。
“她敢不通知我?我是她母親!”
“夫人,您消消氣,”尚嬤嬤勸說,“現在各個大院的管事,都對大小姐很是敬服,您蟄伏吧,就當養生了。”
有了青嬤嬤的前車之鑒,尚嬤嬤不敢再拱火。
她多么希望許夫人平靜下來,別去鬧騰。
否則神仙打架,可憐的是她們這些做仆從的。
再加上,許夫人近來的情緒越發不穩定了……
許夫人咬牙切齒,咽不下這口氣。
“不掌中饋,我怎么名正言順地帶著府邸里的姐兒們去龍舟會?這個許靖央,真是向我討債的災星,所有事都做的不順我意!”
尚嬤嬤不說話。
許夫人想了會,自己說:“你去替我給箏兒遞信,讓她不要等到端午過后再回來了,這幾日就回來,好好磋許靖央的銳氣!”
尚嬤嬤張了張嘴,想阻止,但許夫人連續催促,她只能去了。
夜里睡覺前,有個人影走進院子,跟竹影低聲說了幾句。
竹影旋即挑簾進來。
“大小姐,尚嬤嬤遞信去范家了。”
上次許靖央聽說,花燈節當晚暴亂時,許柔箏為一名小公子擋刀,不慎受傷。
那小公子恰好是范閣老的小孫子,全家的金疙瘩。
許柔箏就這么攀上了范家的關系,還在他們府中療養。
聽說尚嬤嬤去范家遞信,許靖央只嗯了一聲。
“那就等她回來吧。”若不然,怎么將她們一網打盡?
她躺下睡覺,后半夜下了場雨。
到早上的時候,丁管家來通稟:“大小姐,府邸里來貴客了,老爺讓您去前院一同迎接。”
許靖央隨口問了句:“范家的人?”
丁管家有些驚訝:“大小姐果真料事如神。”
許靖央起身,帶竹影去了前院迎客的正廳。
昨夜的雨下到早上已經停了,天氣陰沉,沒有風,五月的氣溫就顯得黏膩。
悶在許靖央漆黑的發髻上,多了些水霧。
她天青色的裙擺經過廊下,到了正廳門口,聽見里面傳來爽朗的笑聲。
“國公爺,您真是客氣了,雖然許小姐是養女,可格外英勇,簡直同你是前世父女,威國公府的子嗣爭氣,真叫人羨慕。”
“哪里,哪里……”威國公有些汗顏,更心虛。
這時,許靖央邁步進入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