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砰砰磕頭,皮肉破開,流出鮮紅的血絲。
她哭的悲慘,求情不斷,可在場的人除了許靖央,竟沒有一絲動容。
許家人好像戴上了漠然的面具,看著竹影,不為所動。
許靖央彎腰,伸手將竹影拽了起來。
她扭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威國公。
“父親,你也這么想?”
威國公抬起眼皮,有些復(fù)雜地看她一眼。
青元子的信里寫得很明白,說他這個有可能是邪病。
按照習(xí)俗,親生骨肉背著八字,替他受一遍苦就好了。
要不然,他這個腿,得疼上一整年可能都好不了。
怪不得吃那么多藥都沒用,威國公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
“靖央,”他唇瓣動了動,“你就象征性走兩下吧。”
聽到這番話,竹影嗚咽得更加無助。
她家大小姐命真苦,怎么碰上了這群殺千刀的家人?
許靖央的內(nèi)心,竟毫無波瀾。
她早就見識過家人的自私,上輩子他們就是這樣,吸干她的每寸血肉,踩著她的尸骸過上了好日子。
方才還懷疑許夫人的威國公,將許靖央當(dāng)做自己人一般吩咐事情,這會兒又為了自己的病情,將女兒推上刀山。
許靖央緩緩勻了呼吸。
沒有人知道,她一派平靜的面色,袖下的指尖卻輕輕顫抖。
這一瞬間,她殺意太盛,只要她想,地上的刀山,可以成為她手中的利器,眨眼間讓今日在場的所有人人頭落地。
可是她知道,她暫時不能這么做。
殺了人,她確實報了仇,可她也會鋃鐺入獄。
不僅這些人做的惡劣行徑?jīng)]受到報復(fù),還連累她再死一次。
只是短短的兩個瞬息,許靖央平復(fù)好了濃烈的殺意。
“父親,道士的話是否可信先放在一邊,我認(rèn)為是你的藥不對,一直不奏效,所以才好不了。”
“許靖央,你又扯這些干什么?青元子道長都說了,還能有假?”許鳴錚粗聲斥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