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不想要錚哥兒了?春云那賤人肚子里的種,還不知是男是女!”
威國公揚手還要打,被許夫人的心腹尚嬤嬤緊緊抱住胳膊。
尚嬤嬤跪下,哭著說:“老爺,夫人她有心疾,萬萬不能打了,老奴給您拿,老奴去拿!”
她連滾帶爬,在箱籠里掏出春云的賣身契,交給威國公。
“我對你足夠好了,算得上仁至義盡,你以后別不識好歹!”威國公冷哼一聲,甩袖走了。
許夫人嚎啕大哭,被尚嬤嬤摟著。
她狠狠地拍打心口,非常想把心口那股憋著的氣舒出去,可卻越來越難受。
“都怪許靖央!這個孽種、災星!竟然送丫鬟爬自己父親的床。”許夫人大口喘息,仿佛瀕死的魚,眼睛里都有血絲。
“大小姐這是想將您氣死,夫人,您千萬不能中計啊!”
許夫人哭聲不止:“跟箏兒說,叫她盡快替我去辦那件事,我不想再看見許靖央留在這里,我恨透了她!”
都是許靖央逼她的!
既然不讓她好過,那她就要拿許靖央最害怕的事情做刀子,狠狠捅過去!
許靖央不希望身份暴露,她偏要讓大家知道這個女兒,犯了欺君之罪!
許夫人瞪著眼睛,歇斯底里的模樣,讓桌子上跳躍的火光,落在她眼底都成了猙獰。
春云有孕,威國公最高興。
不僅讓大伯母梁氏給了春云一箱子聘禮,還給她安置了舒服的院子和四個仆從伺候。
更為此,威國公在府邸里養了個郎中,好隨時為有孕的春云診脈。
春云搖身一變,成了云姨娘,最得寵。
不過她非常聽許靖央的話,哪怕身份被抬高,也不敢得意洋洋。
每日除了去威國公那兒,便是縮在自己的屋子里。
竹影說:“聽說云姨娘每天吃進嘴巴的東西,要拿銀針試四回,宮里頭才試三回呢。”
“她最怕母親害她,謹慎點是好事。”許靖央攏了一下衣袍,就離開院子,從后門出去上了寧王府的馬車。
之前她都是夜晚才去,但前幾天她讓寒露帶信給蕭賀夜,問他何時得空見面,他約在了今日白天。
后來問了寒露才知道,今日是小世子蕭安棠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