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寒露拉住要下馬車的佟老太醫。
她警惕的目光,看向車簾外的威國公府門口。
那兒停著兩輛馬車,標徽是金色的四爪龍。
寒露面色一頓:“是太子殿下的馬車。”
佟老先生知道自己出來這趟,是寧王所請。
聽說太子在,他頓了頓:“那還進去嗎?”
寒露思索了一下,當機立斷:“佟老大人,請您在馬車里稍候,奴婢進府看看情況。”
屋子內。
王院判已經收回手。
他撫須狐疑,連藥方和藥渣都沒急著看。
大概是瞧出王院判臉色不對,威國公很緊張。
“王院判,我的腿傷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還請你直言。”
太子更是溫和表態:“不管什么病,需要什么樣的藥材,孤都會負責到底,威國公無需擔心。”
王院判拱手:“太子殿下,這倒不是用藥的事,而是……臣眼拙,竟沒看出來國公爺的腿傷在哪兒。”
威國公愣住,太子十分沉穩,面上神情不變:“你不妨解釋的通俗一些。”
王院判看向威國公:“國公爺確定自己受傷了么?您說陳年舊傷,可骨頭上沒有任何不對,臣反復捏骨查看,都沒發現傷勢在哪兒。”
“這,這怎么可能呢?當初我斷腿,疼的三天三夜睡不著,還有這次,更是疼的坐立難安啊!”威國公驚詫。
“這次國公爺的痛感,多半來源不小心的磕碰扭筋。”王院判說罷,親自上手,替威國公的小腿舒展筋脈。
按摩了片刻,威國公就好受不少。
他瞪大眼睛,動了動腿:“果真不疼了,這……”
太子含笑,眼神里卻多了審視。
“既然威國公好端端的,怎會感覺這樣疼痛?”
許夫人連忙在旁解釋:“那晚失火,老爺大概是受驚了,在哪兒磕碰了一下,自己也不清楚。”
王院判朝太子點點頭:“像是腿筋別住了。”
太子輕笑:“真是一樁烏龍,不過孤記得,當年神策大將軍替父從軍,也是因為威國公腿斷了,是也不是?”
他雖在笑,一句話卻讓全家人都流露冷汗。
威國公這才反應過來,要是被太子無意中發現,替他從軍的人,是許靖央女扮男裝,欺君之罪近在眼前!
他著急,可是他嘴笨,窮極畢生聰明才智,也沒想到什么辦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