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后露出的,并非許靖姿預想中的盧家公子。
而是一張溫潤如玉、卻帶著幾分病氣的英俊面容。
他身著月白云紋錦袍,外罩一件銀狐毛滾邊的淡青色氅衣,墨發以一根簡單的玉簪半束,幾縷發絲垂落額角。
只不過,他的膚色有些病白,唇色也偏淡。
但一雙眸子卻如點墨般烏黑深邃,此刻正帶著些許訝異,靜靜地看向車外狼狽不堪的許靖姿。
“許家姑娘?”他沉聲問。
許靖姿不認得他,下意識點點頭。
就在這時,顧嘉已經追上來,一把抓住許靖姿的胳膊。
許靖姿慌了,連忙甩脫他的手:“公子,幫我,他要綁走我!”
她向陌生公子求救。
顧嘉急了:“這是我日后的妻子,我們已有婚約,旁人別來多管閑事……”
話沒說完,他抬頭看見對方的面容時,忽然愣住。
許靖姿立刻推開他,轉而緊貼陌生公子的馬車,微微發抖。
下一瞬,顧嘉跪下了。
“參見景王殿下?!?/p>
景王?
許靖姿依稀聽說過,是那個一直在外養病的王爺,最近才被接回京城。
不過因為身體不好,連年宴也沒能露面。
景王目光看了眼許靖姿,又看了看顧嘉流血的胳膊。
他對許靖姿道:“本王與硯清是故交,此番借用他的馬車出城,你若要找他,本王可以送你一程。”
硯清就是盧硯清的名諱。
許靖姿急忙點頭,不加猶豫,三兩下爬上景王的馬車。
顧嘉一愣,想要阻攔:“景王殿下,我和阿姿還有私事要處理,您就這么將人帶走了,于禮不合。”
景王手放在唇下咳嗽幾聲,聲音不疾不徐,也帶著矜貴冷漠的威嚴。
“她是你日后的妻子,卻不是你的奴隸,沒有當街違背意愿將人綁走的道理,你若要論禮數,就請你叫上許姑娘的父母,再來一同找本王,屆時若是誤會一場,本王不介意給你賠罪。”
顧嘉驚在原地。
他怎么敢找景王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