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退下。”
“是。”
蕭賀夜回頭,許靖央披著杏色斗篷,她摘下兜帽,行了一禮。
“王爺不派人叫我來,我也是準(zhǔn)備向王爺請罪的。”許靖央說,鳳眸四下無塵。
蕭賀夜轉(zhuǎn)過身,背靠欄桿,雙臂微微舒展撐開,劍眉下的薄眸,也醞釀著一抹打量。
“是你換了墳塋里的骸骨?”
“是。”
“為何提前不讓本王知曉?”
“王爺若提前知道,反應(yīng)就不能那么逼真了,太子黨自然也不會相信的。”
聽到這里,蕭賀夜一聲重重的冷笑。
“你膽子真是不小,今夜好好解釋,本王想聽你說緣由。”
說罷,他左掌點了點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走過去。
許靖央從容地站在他身邊,兩人共同沐浴著月色。
水上風(fēng)起,春夜泛著濃濃花香。
許靖央聲音落在蕭賀夜耳朵里,也變得格外動聽。
“第一次見到辛夷,王爺就發(fā)了脾氣,后來的解釋也顯得牽強,直至王爺帶我去拜見了周太師的墳塋,我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說到這里,她頓住,鳳眸抬起,看著身前的蕭賀夜。
他正望著她的脖頸位置,也不知有沒有在認(rèn)真聽她說話,只是“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xù)。
許靖央道:“安棠不是王爺?shù)墓侨猓侵芴珟煹暮笠嵫}。”
蕭賀夜忽而掀起薄眸,眼中風(fēng)云起,直直地盯著她。
“你的猜想,確實大膽。”他聲音不辨喜怒,也沒有承認(rèn)或否認(rèn)。
許靖央抿唇:“既然我能有這樣的猜測,那么太子、長公主一流,定然也會想到,一旦他們動手,王爺再想應(yīng)對只怕遲了。”
“到時候不僅傷害王爺,還有可能會威脅到安棠,所以我派人找到了辛夷。”
蕭賀夜揚起冷眉。
辛夷會武,常年在船上,一旦駛?cè)胨校胝业剿删褪且患y事了。
許靖央竟然做得到?
許靖央:“將利弊說明后,辛夷姑娘答應(yīng)先隨我辦好這件事,所以在她的幫助下,我們挪了一位難產(chǎn)而亡的女子尸骸進去。”
蕭賀夜望著她:“恩師的骸骨呢?”
不知是不是他錯覺,在問完這句話時,許靖央鳳眸中劃過一抹狡黠。
她從來沒有這樣活潑的神色,所以快的轉(zhuǎn)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