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寂。
三夫人緩緩睜開含淚的眼睛,看向四周。
她還在轎子里,沒有被鬼抓走。
卻在這時,一只手挑開簾子。
許靖央那張英氣逼人的面孔,露了出來。
“三嬸,你終于肯說實話了。”
三夫人跌坐下來,渾身癱軟,臉色更為慘白。
許靖央讓寒露把她押出來。
待到了外面,叫七月的夏風(fēng)一吹,三夫人才看清楚。
她的丫鬟,還有轎夫,都被一群侍衛(wèi)按在不遠(yuǎn)處,嘴里堵著抹布。
至于那所謂的鬼,竟只是竹影掐著嗓子喊的,唬不住旁人,卻嚇得住心中有鬼的自己。
事已至此,她知道再也瞞不住了,便痛哭流涕。
“靖央,三嬸求你了,放過我吧,大嫂遇刺的事,我真的不是兇手。”
“你看到許鳴錚從大伯母房間里出來了,是不是?”
三夫人被問得一顫,緩緩點了下頭,哭聲無奈。
那天,她也鬧了肚子,起夜如廁后要回房間。
卻沒想到,借著沒有完全亮起來的天光,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梁氏的屋子里出來。
雖然隔著有些距離,但她一眼就看見了許鳴錚的臉。
只見他懷中抱著什么東西,鬼鬼祟祟地,轉(zhuǎn)入后山去了。
三夫人抹淚:“我本以為,不會發(fā)生什么大事,沒想到,那天早上就聽說大嫂遇刺。”
“是許鳴錚對她下手,你為何當(dāng)時不說!”許靖央一聲雷厲呵斥,嚇得三夫人抖了抖。
她畏懼地看著許靖央:“我不敢,若我說了,你母親不會放過我,而且,錚哥兒連大嫂都敢殺,我,我實在害怕……”
許靖央盯著她,心中的怒海在翻騰。
她曾幾次想讓大伯母丟掉許鳴錚這個燙手山芋,但是大伯母總是可憐他變得癡傻。
大伯母以為用心照顧,能換來他的良知,事實證明,本就是壞種的人,是根本不會回頭的。
許靖央只覺得自己心軟,當(dāng)初看許鳴錚傻了,沒有再痛下殺手。
實際上他早該死了!
她一把揪住三夫人的手腕:“三嬸,我要你配合我,指認(rèn)許鳴錚。”
三夫人發(fā)顫,急忙搖頭:“不,不!靖央,我真的不敢!”
三房沒什么地位權(quán)勢,之前全仰仗許夫人,現(xiàn)在叫三夫人指認(rèn)許鳴錚,她死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