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他家中還有何人,住在哪兒。”
“為師不知道。”
許靖央鳳眸沉著,立在廊下,一言不發。
她身后的濃云中,雷霆隱隱,英氣清冷的面容,半隱半藏,十足的威懾。
“當年他做逃兵,本要處死,阿兄心軟留他一命,如今卻叫他反咬一口,我今日就要為這筆賬收尾,師父不告訴我,無妨,我自己也能查。”
說罷,她轉身就走,衣袂翻飛。
“站住。”郭榮的聲音從后傳來。
與此同時,他抽出一把藏在桌下的佩劍扔過來,許靖央伸手接住。
郭榮仍閉著眼:“青蓮巷,陸拾叁號,有個很會修劍的老婦,替我修了劍再送回來。”
許靖央看向手中劍,忽而抱拳:“謝師父。”
她走了。
玄明背著一籮筐草藥回來:“央丫頭來過了?她這次又要做什么去?”
郭榮閉著眼笑:“收賬去了。”
“你不是說,再也不管她的閑事?”
“狠不下心,這可是我最出色的徒弟,我得力所能及地護著她。”
說完,他指著天:“老伙計,坐過來,咱們一塊聽雷吧。”
許靖央坐著馬車,到了青蓮巷。
她獨自一人,握劍走入巷內,風雨欲來,卷起她的衣裙和墨發。
當年對馬厚心軟,惹來今日是非。
所以她想好了,今晚無論如何,得要馬厚的命!
至于他的家人……
她已經找師父確認過,除了馬厚的母親,他再沒有其余親人。
許靖央立在陸拾叁號門口,輕叩柴門。
“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誰啊?”
待她開門,許靖央看見一張蒼老的面孔,滿頭銀發。
老人雙目灰白渾濁,顯然失明已久。
“伯母,我是馬厚的朋友,來看望您。”
“原來是厚兒的朋友,來,快進來。”馬老夫人轉身,拿手中木棍探路,領許靖央進入屋內。
也是這個時候,許靖央豁然拔出長劍——
劍出,血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