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許靖央面前的酒杯里,倒滿酒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許鳴錚滿面后悔:“之前阿姐剛回來的時候,我太不懂事,冒犯阿姐了,請阿姐恕罪,往后我保證都聽阿姐的話。”
許靖姿不明真相,在旁邊說:“二哥,你現在才像樣。”
許靖央語氣淡淡:“你忽然就開竅了?”
許鳴錚跟著笑:“以前是我不好,但是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想起我人生中第一次握劍,是阿姐手把手教的。”
被他說得,許靖央微微怔住。
她自己年紀還不大的時候,就對年紀相差七歲的弟弟,充滿責任感。
許鳴錚第一次寫字是她教的,第一次握劍也是她教的,第一次騎馬也是她親自扶上馬背……
但凡許鳴錚被威國公罰了,都會第一時間哭著跑向許靖央,他那個時候那樣小,軟軟的身子撲進許靖央的懷中。
他哭著喊阿姐的每一次,都讓許靖央心軟至極。
可,就是這樣疼愛的弟弟,卻在前世親手掰斷她的十指,看她變成廢人以后,更是嘲笑她只會狗爬。
“阿姐,喝了這杯薄酒,往后我們一家人再也不爭吵了,好不好?”許鳴錚將酒杯遞過來。
許靖央垂眸,看著那澄碧的酒湯,散發著醉人的甜香,還有一種不易察覺的氣味。
她在戰場上為了活命,早就練就了一身的警覺和靈敏。
酒水里被下了藥,許靖央聞出來了。
她笑盈盈地看著許鳴錚,卻見他毫無愧疚和心虛地望著她。
許鳴錚的一片真心,道歉誠懇,讓許靖姿都信以為真。
“二哥,以后你可要對大姐姐好點,咱們都要聽她的話。”
“那是自然。”許鳴錚說罷,催促,“阿姐,喝了吧!”
許靖央:“好。”
她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那空了酒杯,許鳴錚眼底閃過得逞的譏諷,面上佯裝感動:“阿姐,多謝你肯原諒我。”
許靖央輕笑:“錚哥兒,我怎會怪你,我是你阿姐啊。”
所以,我才要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