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頭,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剛才那名年輕警員提著一袋盒飯走上車。估計是覺得他是盲人,因此連便衣都懶得偽裝。
見狀,司子濯心知肚明,警方派人來盯梢了。
越是這樣,他越不能讓陀正豪……不,他也不知道叫什么的愛人回來。
司子濯強自鎮定,撐著傘加快腳步回到花店。
他給自己簡單做了一頓晚餐,又去弄狗的飯。
向日葵最近挑食不怎么愿意吃狗糧。他打了一罐肉罐頭,加上凍干泡奶,和一些自己炒菜剩下的蔬菜,它頓時吃得很香。
做完這一切,司子濯便坐在花坊沙發上,拿起一本書翻看學習。
他本意是想靠書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每隔幾秒就去看手機。
胥正豪晃悠進來,見他茶幾上的水杯空了,便動用靈力拿起一旁的水壺幫他灌滿。
這個技能是荼羅教他的。否則普通的鬼,無法觸碰到實物。
司子濯抬頭看到他,過了好一會,問:“你也知道陀正豪,你叫陀正豪吧。”
胥正豪頓時有些尷尬,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么。
司子濯靜靜地望著他,道:“你可以向我說實話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胥正豪撓了撓頭,說:“荼哥已經回來了。要不,你直接問他?”
“什么,他回來了?!”司子濯唰地一下就站起來,動作間帶動水杯倒翻,水濺到他褲管和地毯上,他也毫無所覺。
胥正豪:“是的。”
司子濯喃喃:“警方現在布下天羅地網找他,他可不能回來啊……我明明叫他連夜去鄉下躲一陣的。”
胥正豪說:“這個您可以放心啦。以荼哥的能力,人類警察是抓不到它的。”
人類?司子濯不明白胥正豪為什么要在警察前面加這個詞語。
就好像……“陀正豪”不是人一樣。
“他現在在哪兒?”司子濯起身往外張望。
胥正豪抬手指了某個方向,說:“它就在院子里。”
院子里空蕩蕩的,除了雨聲外十分寂靜。司子濯什么都沒看到。
他又揉了揉眼睛,試圖再看一遍。
可當他再度睜開眼時,耳畔響起熟悉低沉的嗓音:“你在找我?”
司子濯一回頭,便跌進一個溫熱結實的胸膛。帶著幽魅的曼陀羅花香,和雨水、植物土壤的氣息。
他心中忽然閃過一個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的猜測。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問。
荼羅回答:“一個半小時前。”
司子濯:“外面有警察,你沒被他們看到吧?”
荼羅說:“沒有。”